琪渾身打著冷戰,她有些想明白了。
這多半是綠蘿的主子,也就是蘇府的那位徐姨娘害死了蘇府的某位女子,以至於她夜夜做惡夢,日日被鬼纏,不得已,才想出這暗中找附近的寺院做法事的辦法,恐怕為的就是不讓蘇府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想來他們找的那件女子的外裳,就是用來給死去的那個女子做法事用的。
不過這做法事真的管用嗎?顧琪趁機向那夥計打聽。
那店鋪的夥計搖搖頭:“管用不管用到是不知,想來也就是圖個心安,本來做這事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也是,能請寺廟和尚做壓鬼的法事,無論這人是誰,都不會是一個善心的人。
有道是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要是沒做什麼事,自然就不會懼怕這些鬼神。
想來,如若她細細向蘇府打聽一下,恐怕就知道這徐姨娘懼怕的究竟是誰了。
不過,要讓她去查一個“鬼”,她還是有些害怕。
這萬一……查著查著,真讓她給撞見了,我擦,顧琪瞬間腦補——
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鬼,披散著長長的黑色頭髮,臉上看不到表情,就那樣整天整天的跟在自己後面!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粽子從流香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顧琪給家裡的房簷各處掛滿了紅色的絲帶。
“娘子,你這是在幹什麼?”
“沒看見嗎?在掛紅絲帶。”
“掛紅絲帶幹嘛?”
“辟邪!”
……
第二日清晨,顧琪一早就去了蘇府,她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昨天店鋪小哥告訴他的那件事,弄得她一晚上都輾轉難眠,根本就睡不著覺。
這不,天一亮,她就奔著蘇府的方向去了,可是才到了蘇府的側門,她卻停了下來。
就算去了蘇府又怎樣,她該找誰說,找蘇柏巖嗎?
可是蘇柏巖也只是蘇家的大少爺而已,看似很有前景,可是手中並無實權,這一點早在她在蘇府為蘇夫人調理膳食的時候就知曉。
找蘇夫人嗎?顧琪搖搖頭,這事兒斷不能去找蘇夫人。
她已經見識過了,這蘇夫人雖然能說會道驚才絕豔,可這人城府也很深,況且她本身與蘇夫人並無深交,有些事在與她無直接利益的情況下,也很難判斷這事會不會引起蘇夫人的注意,就算說了。也不一定能討得好,相反萬一適得其反,反而會給自己平添無端地麻煩。
所以,目前這個事情,也只能天知地知自己知,若沒有合適的時機,也只能讓它老老實實地的爛在肚子裡。
可真的要放過那個醜惡的徐姨娘嗎?
一想到當初自己平白在蘇府受的那些氣,她就恨得牙癢癢,若不是中間蘇夫人出來圓場,她恐怕早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琪嘆了口氣,暖暖地氣息在有些微冷的清晨形成了一小片哈氣,心內的天秤也有了傾向,她抬頭看了看蘇府敕金的牌匾,終是搖了搖頭,冰冷地小手往袖裡一揣,就準備往回走。
“顧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不知道何時,蘇府的大門開了,從裡面走出的是蘇柏巖的貼身小廝平湖,這幾日蘇府送來的往年舊曆的資料都是這小子送來的,所以他對顧琪也並不陌生。
“我……我突然想到了幾道菜,想找蘇少爺商量一下。”顧琪靈機一動,便把這幾日研究的菜譜拿來當擋箭牌,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因為睡不著才來蘇府的。
“是這樣啊,可是我家少爺今兒約了知縣老爺家的唐二公子要去練習御射,也不知道能不能抽空見您。”平湖想了想如實說道,不過見到顧琪有些失落的表情,他還是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