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哼了一聲,跟白素“擦肩而過”的時候,竟然雙手故意推向白素。
白素身體徐晃,單手扶著牆,這才穩住身體,手心裡傳來輕微的疼痛。
牆壁上有倒鉤,平時用來懸掛小型裝飾水晶燈,白素沒想到楚文緒會推她,所以掌心貼牆的時候,有被刮傷的跡象。
白素眼眸銳利的射向楚文緒,眸光宛如翻湧不息的雲。
楚文緒見白素安然無恙,再接觸到她的眼神,心裡明顯有些發虛,但面上卻不屑一顧,原以為可以鎮定如常,但還沒有開跑幾步,就重重的跌倒在地。
“啊——”
小小男孩趴在地毯上,看樣子摔得不輕。
白素站在一旁看著他,胸口起伏,沒有上前的意思。她在想,她能對自己的兒子說“活該”嗎?好像不太合適,至少不能落井下石。
楚文緒雙手掌心撐地,試圖爬起來,很簡單的動作,但卻盡顯掙扎,看的出來膝蓋有些疼,要不然他不會坐在地毯上,開始捋褲子查探傷勢。
白素從他身邊走過,去了斜對面的盥洗室,所謂骨肉親緣,她還沒適應,也不知道該怎麼適應。
把手伸在感應水流下,水聲潺潺,手心傳來刺痛感,如針扎一般,細細碎碎,擦破了皮,不礙事。
白素告訴自己不疼,但那些晦暗過往卻在腦海中蔓延侵襲。
她單手掬水,洗了洗臉,不介意水溫有沒有調適好,她只想清醒一下,讓混亂的腦子獲得短暫清醒。
鏡子裡的自己太過蒼白,拔開劉海,她看了看額頭上開始變淡的傷疤,不期然想起楚文緒說的話,他喚她醜女人。
無意識笑了笑,這樣的她確實很醜。
撲了幾把冷水在臉上,抽出一旁的乾毛巾擦了擦臉,從盥洗室走出來的時候,果不其然他還在。
適才在盥洗室裡,她一直都在留意外面的動靜,並沒有見他從盥洗室門口經過,這隻能說明這一跤他摔得很重。
楚文緒還在地上坐著,眼睛有些溼潤,看起來很無辜,這時候的他倒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白素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膝蓋上,紅腫一片,畢竟是個孩子,平時被楚家嬌生慣養,磕磕碰碰這樣的事情,鮮少出現。
白素注意到他手腕側部有淡淡的疤痕印記,心思一軟,那是之前白墨無意中推到他誤傷留下的疤痕,如今還有些淺淡,再過幾年,將會完好如初,什麼都看不出來。
走到他身邊,楚文緒緩緩抬眸看她,剛剛鬆懈的眉,再次皺了起來,瞪著白素,沒說話。
白素無視他的表情,向他伸出手。
那是她唯一僅存的左手,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這隻手會想要牽起楚文緒的小手,如今她把手心朝上,雖然姿勢並不顯柔和,但至少她並沒有惡意。
楚文緒並不這麼認為,對於白素的舉動,他先是有了短暫的詫異,但很快就溢滿了防備,緊緊的盯著白素,質疑意味深濃。
“……我扶你起來。”每說一個字,都像有刀子在凌遲著她的喉嚨,甚至有一股鐵鏽味在嗓子裡流溢盤旋,出口之聲,她這才發現,沙啞乾澀,難聽的要命。
楚文緒眉頭皺的更緊了,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大概沒想到白素的嗓音會這麼難聽。
“……地上不涼嗎?”
終究無法對楚文緒視若無睹,畢竟是一個孩子,但就是這樣一個孩子,在白素伸手拉他手臂起身的時候,忽然抓住白素的手臂,朝她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很聰明,知道白素穿著厚外套,唯有手腕那個地方咬起來最出效果。
世界忽然沉寂了。
孩子憤怒的時候,咬人不知輕重,兩隻鋒利的小虎牙宛如吸血鬼獠牙,刺穿肌肉,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