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對我說出那麼狠的話?所以是你!是你逼她的對不對?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逼她趕我走?為什麼要騙我說她已經離開這裡了?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讓你成為第二個君安!”許琳終於再也受不了許然的咄咄逼人,哭喊著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什……麼?”許然愕然地看著許琳,似乎不能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我不能,讓你成為第二個君安!”許琳的淚水靜靜地流了下來,眼底的疼痛和悽絕再無半分隱藏,“如果不是因為菲菲,君安怎麼會死?她身上的煞氣太重了!她剋死了她的父母,又剋死了君安!“難道我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你也被她剋死嗎?”
“你胡說什麼?君安的死是意外,那是意外!你怎麼能怪菲菲?她那麼愛君安,怎麼會害死他?”許然紅著眼睛質問許琳,“你不是菲菲最好的朋友嗎?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就因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因為我以為君安和她在起能幸福,我才把君安讓給了她!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你知道嗎?你知道嗎?”許琳捂著臉,淚水灼痛了她的掌心。那段塵封在她心底最深處的記憶被翻了出來,再度狠狠地烙上她那個從未結痂的傷口。有誰知道,她喜歡君安喜歡了多少年?有誰懂得,她連君安最後一面都沒見著的那種痛,那種悲,那種悔,那種,恨?
“你,到現在都還忘不了君字?”許然必然地跌坐在床上,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許琳這樣毫無顧忌地在他面前袒露她的悲傷和絕望。五年前他從國外趕回來時,君安已經去世好幾個月了,許琳雖然情緒低落,但他沒想到她心底竟會有這樣深的傷。
“忘?”許琳笑起來,卻比流淚更讓人心悸,“君安死了,菲菲忘了他嗎?如果菲菲死了,你又能忘得了菲菲嗎?你們之間的感情才幾年?我愛君安,愛了多少年,你知道嗎?”
許然沉默地拿起桌上的紙巾遞過去,面對這樣的許琳,他實在沒法再去苛責什麼。許琳把紙巾按在眼睛上,過了許久,才平復下語氣:“五年前,我在確去找過菲菲,要她想辦法讓你離開。爸媽就你這一個兒子,難道你也想讓他們嚐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菲菲能那麼痛快地答應我?為什麼她能對你說出那麼狠的話?那些話可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哥,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不可能的,你明白嗎?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在君安走的那一天,她就跟著君安去了。她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一個人。所以當年,逼你離開的,是她自己,不是我。”
許然怔怔地聽完,才緩緩地問道。“那五年前,騙我說她已經離開這裡的,到底是你,還是,她?”
“是她讓我騙你的。”許琳平靜地說出答案,就站起身,拉開的房門,“哥,菲菲有句話沒有騙你,她看見你,是真的只會痛苦!所以,你就別再執著了。你該知道,這世上有些感情,註定就是有緣無份的。”
有緣,無分?她看見他,真的只會痛苦?
隨著房門緩緩地合上,許然頹然地倒在了床上。他睜著眼,木然地望著頭頂上那暗沉的燈光,唇角牽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他的輾轉反側,他的相思成灰,他的執迷不悔,他的此志不渝,原來,從始至終,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事,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九年的思念,五年的等待,漫長而執著的守候,如今,是不是真的應該,落幕了?
3
第二天,許琳剛走進辦公室,就看見童菲菲坐在辦公桌前,便走過去問道:“你怎麼來上班了?乾媽那裡能離開人了嗎?”
“今天有人照顧她。”童菲菲笑了笑,“你不是說現在部門很忙嗎?我就和一個朋友商量了一下,他剛應聘上小學的美術老師,現在是試用期課程很少,正好可以經常幫我過去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