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他真正開心的笑容。所以,當我發現君安和菲菲在一起,變得開朗、變得那麼愛笑了之後,你p]p真是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多感激!”
許琳沉默地遞了紙巾過去,宋萍低下頭,擦了擦淚水:“菲菲她是真的對君安好。當年君安腿上動手術,那麼熱的天,她每天伺候他吃伺候他喝,連杯水都不讓他自己下床倒,天天在他們男生宿舍給他洗衣服,晚上還打了水給他擦身子。她一個大姑娘家,做到這份上,就連我這個當媽的,都挑不出來什麼錯。唯一一次,我對她不滿,就是她畢業那年,非要去貴州支教。但我當時不贊成她去,也是捨不得她一個柔柔弱弱的丫頭去那種窮山惡水的地方吃那份苦。可她有什麼錯呢?她那不也是為了響應學校的號召,為了幫助山裡的那些孩子嗎?如果後來不是因為君安去看她出了事,我們誰又能真的說她做錯了?可我們還是怪她,因為我們不能接受,所以我們都怪她,我們都怪她……可她有什麼錯?她是親眼看著君安在她面前沒了的……琳琳啊,我剛才看電視裡那樣可怕的海浪,我都不知道那些被捲走的人裡面有沒有菲菲……我現在才知道,她當時有多疼!可她卻從來沒說過,她甚至,連眼淚都不敢流……”
許琳手裡握著紙巾,卻任憑自己的淚水流下來。是啊,她也怨過菲菲,甚至恨過菲菲。她記得那年她們兩個人剛畢業,菲菲就拿到了一家日企的高薪OFFER,好不容易可以和已經等了她兩年的君安在一起了,卻突然決定響應學校的號召,堅持去貴州的山區支教一年。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不贊同菲菲去,就連君安也因為擔心菲菲的身體而不想讓她去。菲菲卻偏要一意孤行,說什麼當代大學生就應該要多多回報社會啊,說什麼一腔熱血就該奉獻給祖國最需要她的地方啊。那個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的樣子啊,就連君安最後也拿菲菲沒辦法,只能細心體貼地給她準備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用的,還把她一直送到了支教的那個小學,幫她找好了住的地方,才依依不捨地離去。回來之後,君安每天都要給菲菲打一個電話,生怕她受了一點點的委屈。
她知道,菲菲對君安很好,可君安對菲菲,又何嘗有過一分一厘的保留,有過一絲一毫的疏忽?君安在菲菲去貴州之前,把護身符都給了她!她記得那個護身符,還是宋萍在君安剛出生的時候給他求的。君安從小帶到大,從不離身,卻在菲菲去貴州的前一晚,珍重地系在了菲菲的脖子上。
那天,她就站在他們兩個的旁邊。菲菲一開始還想推脫,君安卻執意要給菲菲繫上。她親耳聽到,君安對菲菲說:“你帶著這個,我才安心。你平安,我才平安。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就是帶著這個護身符又有什麼用呢?”
他說,你平安,我才平安。可是菲菲平安了,君安卻被奪去了生命!是啊,菲菲是很苦、很難、很疼、很傷。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冷眼看著,她從開始的怨恨到黯然,再到同情。她現在是不再恨菲菲了,可她還是不能釋懷。她怎麼能釋懷?她怎麼能忘記?那個她愛了近二十年的人,那個她愛得只要他幸福,她就可以放棄自己的奢望,寧願永遠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心底也只給他微笑祝福的人,卻偏偏因為她所謂的成全,因為她所謂的退讓而失去了生命!
她只想讓他幸福,她甚至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幸福,唯一的祈求就是希望能遠遠地看著他,只要他開心,她就滿足了,她就認了。可他怎麼能連這個願望都不讓她實現?他怎麼能愛菲菲愛到最後連他的命都不要了!乾媽說,菲菲是傷得最挭的那個人。那她呢?她的那份痛、那份悲、那份悔、那份恨,又可以找誰去說?找誰去要?
菲菲,你真的去找君安了嗎?你們終於又可以在一起了嗎?那我呢?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