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排座下,不滿的低聲呵斥:“你們在做宣傳吧,你怎麼一個人流了出來?!”
蒂姆伸手摘下帽子,濃密的頭髮在昏暗的影廳中散發著柔和的暗金色光芒一臉無辜的看著梅雨,聳了下肩膀:“江帆不也是末日天災的主演之一?”
梅雨氣極反笑,正要繼續斥責他,螢幕上傳來了對白聲:“那就是阿嫘嗎?”梅雨只得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暫時放過了他。二人專心致志的看起電影來。
黃帝在帳篷中召開部族會議,為升任金巫的阿嫘建造嫘祖宮,眾皆複議。
一群牧民自發的為嫘祖宮添磚加瓦,從上頂向下望去,綿延不絕的人群仿若螞蟻一樣,密密麻麻每一個來朝拜的人,手中都拿著一塊潔白的漢白玉,一步一叩首。
嫘祖宮落成之日,萬民齊頌山腳之下,燃起了篝火的人們圍繞著篝火載歌載舞,一圈圈盪漾開去,送上往下看去,一層又一層,最外層的人群完全的隱沒到了黑暗中。
嫘祖站在白色的宮殿之前,俯瞰山綁下的萬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黃帝從黑暗之中走出,手裡的一件金色長袍落在了嫘祖肩上,嫘祖本能的一縮肩,黃帝臉上一抹怒色一現即隱,阿嫘伸手拽了拽衣襟,低下螓首,快步從黃帝身前走過。
黃帝伸出手,五指張了又縮,終究還是沒有挽留。
阿嫘閃身進了宮殿之中,靠在柱子上,一雙眼,在滿室的星光之中,閃亮的驚人,半晌,她徐徐閉上了眼,袖子裡的手攥緊了掌心的龜甲。
隨後,阿嫘在一群白袍巫女的陪伴下,居住在了白色的嫘祖宮中。
每日裡,她站在宮門之前,山頂之上,眺望遠方,周邊的少女活潑的笑聲和安靜的嫘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視野無窮遠弗,鏡頭驀然拉近,照入了她的黑瞳之中,裡面廝殺的千軍萬馬驟然放大,黃帝穿著皮襖的身影騎在戰車之上,手中長戟瘋狂斬殺,驍勇無匹,一個又一個弱小的部族,拜倒在了他的鐵蹄之下,更多的部族,選擇了聯合。
某日,黃帝的戰車之上多了一個少女,她一身白袍,秀髮披肩,溫婉的臉上笑意盈盈,嬌柔的伴在黃帝身邊。
鏡頭搜的拉遠,重新回到了阿嫘的瞳孔之中,她的瞳孔一片泛藍,咔嚓一聲,從中間碎裂。
鏡頭再次切換,大帳之中,黃帝堅持己見,公然立阿嫫為妃與嫘祖同日舉行冊妃大典。
眾巫士憤然離席,前往嫘祖宮,卻在門口吃了個閉門羹。
一隊白袍巫女立於門前,森然道“嫘祖閉門禱告諸神,閒雜人等盡皆不見……”
巫士們只得訕訕而去。
空曠的嫘祖宮中,阿嫘盤膝而坐,幾片翠綠的龜甲浮於身前,她雙目之間的金葉緩緩轉動,伸出芊芊玉指,阿嫘一聲低喝:“破!”
龜甲鏗然相撞,發出一串悅耳的聲音,最終在天上投射出了一片影像,一條大河川流不息,兩岸叢林翠綠蒼松。
“西邊?”阿嫘的眉峰輕挑,秀美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神色。
又一日東昇西落,晨曦之中,阿嫘赤足從宮中走出,順著石階翩然而下。
山腰之上,阿嫫和眾多侍女一同玩耍,發現了嫘祖宮中出來的阿嫘,一侍女上前攔截,阿嫘冷漠的隨著她走到了阿嫫身前,無謂的做到了石凳之上。
“未曾舉行冊封大典,便自稱夫人,果然是一個好夫人!”
天地之間,正氣長存,阿嫘白衣飄飄,一干少女盡皆花容失色。
她赤足躍下,長嘯而去,行至半山,驀然回首,嘴角勾起,手指輕彈,一抹綠色瞬發而至,纏繞上了阿嫫足尖,轉眼化作了一灘薄薄的綠色氣息,縈繞在了阿嫫的身周,凝而不散。
眾人卻未察覺絲毫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