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大阿姊對我一向不錯,只兩個嫂嫂平日裡沒什麼好臉色。今日她們安分,我只擔心郎君你,是不是又受了什麼鳥氣。”
趙平安搖頭,忽然察覺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正自狐疑時,卻見灶間又出來個女子。遠遠見到他二人在廊橋上吹冷風,那女子喊了一聲:“小娥!”
“是大阿姊。”崔娥嘟了嘟嘴。
趙平安拱手行禮,“阿姊。”
那女子也才過十八歲,是劉氏所生,閨名叫寶淑。
見廊橋上還有個趙平安,崔寶淑鬆了口氣,“小娥你大著肚子回孃家,進進出出怎可沒人陪著。平安你也是,天冷也不知顧著些你家娘子,儘讓她吹冷風,當心日後後悔。”
“大阿姊莫要責怪平安,我只是吃飽了,出來轉轉。飧食前在你屋裡呆了那許久,忽感憋悶罷了。且這廊橋也不透風,不打緊的。”
崔寶淑瞥了趙平安一眼,對崔娥道:“你自小就不會說瞎話,你是擔心你寶貝郎君被大姨娘欺辱,才匆忙離席的吧!我與你說,今時不同往日,大姨娘巴結平安還來不及呢!”
趙平安聞言,心道還有這事?嘴裡便笑了起來,“阿姊這話說得,沒頭沒尾,讓人難猜。還請阿姊明說,這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還不是二兄長征發之事。”崔寶淑和趙平安的岳父大人崔正堂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直性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平安在縣衙查對黑戶這事,澤裡鄉的知道,崔家裡也拐彎抹角地知道。崔家前段日子不和,鬧的就是崔平被徵召一事。
崔正堂不願走關係,想讓崔平去淮北戰場上歷練。可這事朱氏是一萬個不同意,明明交三十七貫錢就能打發的小事,一向懼內的崔正堂就是不同意。最後逼得沒法,朱氏只好退而求其次,上戰場可以,能不能靠崔正堂的老關係,給自己寶貝兒子找個稍好些的差使。
只要不是端著槍站頭裡去送死當耗材就行。
崔正堂剛直,死活就是不肯挪屁股,這就把朱氏氣得三天餓了九頓飯,絕食抗議。
便如黑暗裡見到了星火,茫然中看到了希望一般。得知趙平安在縣衙查對黑戶,朱氏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在她心裡,這活兒是一般人能幹的?不得是個能在縣衙裡說得上話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