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櫟聽完,眉心微蹙,“此三人姓名,官職為何,具體失蹤時間可能查清?”
衛捕頭點點頭,“此三人皆來自上京,行經京兆府兩人為章華,八品司職宣政;郭樂山,從六品將作,此二人失蹤已四十餘日。入得京兆府城之人名為司興英,是六品的宣使,二十天前入城,入城後就音信全無,直至今日。”
盧櫟沉吟片刻,“即為官身,又有名姓,未進城便也罷了,如何進城後無人知曉?”
“實是此人行事低調。”衛捕頭沉聲解釋了一遍。
這司興英只是六品,官階並不很高,來京兆府若因官事,自有得了文書的人交接,可京兆府內無人接到文書,不知道此人要來,遂他此次來訪,可能是因為私事。
衛捕頭去查過守城記錄。但凡有特殊人物經過,便是當職人員不記得,當時定也留下了記錄,翻開一看果然。這司興英打扮低調,隻身入城,身邊無僕,若不是掏出隨身身份銘牌,守城的人都不知道他是官身。
官職不夠大,打扮低調不帶下人也不是什麼毛病,人自己不在意,別人更不覺得有問題,守城之人照實做記錄,未有後續關注。
哪知此人進了城就不見了,查遍所有客棧,市井,皆無人聽過他的名字。若不是此次發現無頭屍體,查詢失蹤人口,還是官身,沒準還翻不出這個名字。
“進城有記錄,進來後卻音信全無,”盧櫟指尖敲打桌面,眉目微垂,眸底隱有光芒閃過,“定是用了假名字。”
衛捕頭也有此猜想,“就是不知道他用何名字,才遍尋不到。”
“這卻難了。”
“誰說不是呢……”衛捕頭髮愁,剛有了方向,就沒了下文。
沈萬沙託著下巴,大眼睛忽閃,“前面二人行經京兆未進城門,可能性不如這司興英大,無頭屍一定是司興英的!”
“可不管是誰,找其蹤跡都是必需。”衛捕頭嘆氣。
“衛捕頭不用著急,我們不是還有線索?”盧櫟微笑。
衛捕頭轉過臉看他,“還有線索?”
盧櫟點點頭,將手抬高,碰了碰指甲,眸光微閃,“這個。”
沈萬沙反應比衛捕頭快,瞬間拳砸掌心,“屍體指甲裡有青白磚渣!”
“正是。”盧櫟一臉‘孺子可教’的滿意,微笑著看向沈萬沙,“前幾日你曾與我說起,京兆府有一片地方牆磚顏色淺淡,別有一番味道……是哪裡來著?”
“是哪裡來著……”沈萬沙愣了愣,名字就在嘴邊,可就是想不起來!他抓耳撓腮片刻,手指指向趙杼,“他知道!”
盧櫟眨眨眼,目光轉向趙杼,“你知道?”
這是幾日來盧櫟第一次正眼看他。
修長的眉,密長的睫,清澈澄淨如春日湖水的眼睛,似情人般柔軟專注……
又在勾引他了!
趙杼心內舒暢,眸底也似燃起了火,下意識背挺的更直,手臂微彎的動作更富有美感,“我知道。”他聲音凝低,盡力讓聲音暗沉動聽,“是華——”
“華津坊!”衛捕頭拳砸桌面,眼神興奮。做為本地人,外鄉人能看到的,他腦子裡轉兩轉就想到了!
盧櫟視線立刻轉移,看向衛捕頭,笑的眉眼彎彎,玉脂般光滑的面頰似在發光,“真的?”
衛捕頭果斷點頭,“必是此處!”
“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去華津坊!”盧櫟立刻起身,還不忘拉住沈萬沙。
沈萬沙也很興奮,連湊熱鬧跑到門口汪汪叫的小奶狗也抱上了,“我們一起去!”
幾人高高興興的往外走,誰也沒想起,後面還忽略了一個人……
趙杼面黑如炭,周身殺氣環繞,手一鬆,落下白色粉末,他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