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收斂吧。”他聲音沉靜,似含了嘆息。
溫祁頓了頓,才道,“……好。”
白時此時也看向床上,眉心微蹙,似有悲憫,“她受了這麼多苦,葬儀……給些臉面吧。”
溫祁微笑,“我溫家堡的人,當然要有臉面。”
……
幾人換了個房間,這次房間裡沒有死人,不用保持寒冷溫度,放了幾個燃的旺旺的炭盆。
盧櫟把大氅脫下,遞給胡薇薇。
卓修遠見白時自己抱著披風,叫來小廝伺候他,“我知道你是個質樸勤勞的人,樣樣喜歡自己親力親為,可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需要什麼一定要與卓伯伯講。”
白時有些羞澀的笑了,“謝謝卓伯伯。”
又在影射盧櫟。
胡薇薇繼續在盧櫟背上寫字:救命——老孃快吐了!
盧櫟與胡薇薇不一樣,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十分好笑,端著茶盅的手都要抖了……
丫鬟玉香很快過來了。她大概也知道叫她過來是為什麼,回答非常痛快。
“奴婢與春杏姐姐不算太熟,最近才搬到同一個院子住。奴婢昨晚貪嘴多喝了兩碗湯,腹脹起夜,經過春杏姐姐門前。春杏姐姐房間裡燈燃著,門也開著,奴婢一時好奇,往裡看了一眼,誰知她已經……已經……”
“你最後看到死者,是在什麼時候?”白時問她。
玉香想了想,“晚飯的時候。春杏姐姐下差有些晚,奴婢們都快吃完了,她才回來。”
“她那時神色如何?”
“跟平常一樣……”玉香形容著春杏的樣子,“她很厲害,想什麼別人都看不出來的,奴婢們都想學成她的樣子。”
“你起夜前,可有聽到什麼特別的動靜?”
玉香搖搖頭,“沒有。”
……
白時接連問話,玉香很配合的回答,她應該是真的不知內情,所以並沒有太多收穫。
在此期間,卓修遠時不時插句話,盧櫟一直安靜聽著,並不插話。不是他不想問,只是白時連珠帶炮問的非常快,他根本沒機會。不過這是溫家堡的地盤,玉香又不會跑,稍後問也是一樣……
溫祁也很安靜,彷彿把大權全部交給白時一樣。
白時問完話,眉頭緊皺,“還是沒有線索啊……”
他沉思片刻,又與溫祁說,“來的路上,卓伯伯的人與我提過些案情相關的部分,您的叔叔好像……”
溫祁點頭,“他說自己是兇手。但被盧先生否了。”
“此事我有聽說,只是您叔叔敢如此說,定是知道些什麼,若他能……”
盧櫟捧著茶盅,“若他願意說實話,這件事大概不需要你我,就可以解開了。”
“確是如此。”溫祁跟著肯定,“不瞞幾位,我與我那二叔談了很久,可他並不願意配合。”
“這樣啊……”白時眼神閃爍,像是想起了什麼,“那還有一件事。聽說日前莊子裡有一人落水被救回來,名叫阮英?”
盧櫟立刻抬眸看他,白時提起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溫祁眼睛也緩緩眯起,“小白先生這話的意思是……”
“兩件事離的這麼近,若說巧合,也太巧了些。”白時微笑道,“不知道能不能問一問阮英呢?”
溫祁沒說話。
盧櫟提醒白時,“冬日水寒,阮英落水身體虧損嚴重,這幾天昏睡的時間多,清醒的時間少,而且對有些事情記憶模糊……”
“那也要問一問,才知道結果。”白時大眼睛忽閃著看向溫祁,“這個人……不能問麼?”
溫祁瞳眸微斂,嘴角卻揚起笑意,“能,怎麼不能!不過我需得先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