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被證明無罪。帕茲先生根本不是她的病人。”
“只可惜為時已晚,傷害已經造成了。彼得確實曾試著道歉,但希拉絲毫不肯接受。”她停了下。“但是錯也不完全都在他,你知道。希拉也反過來散播了一些可怕的指控,說安妮之所以那麼不信任他,是因為他支援那些想把她從街上趕走的鄰居。她甚至還說他是個種族歧視者。”
“他是嗎?”
我想她可能會生氣,但她沒有。“不是。他有很多缺點,但不包括種族歧視。希拉也知道,說那種話有失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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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之形6(5)
“你們每個人都不太好過。”我喃喃說道。
“簡直糟糕透了!”
“但這並不表示希拉說安妮的東西失竊是錯的。”我指出。
“只是這看來實在不太可能。”溫蒂說。“安妮在世時,沒人認為她家裡滿是寶物。你想過嗎?”
“沒有,”我承認;“但希拉確實有證據支援她的說法。比方說那個RSPCA視察員的信,他曾上門檢查安妮的貓。而且若是此事屬實的話,也就表示警方對她死因的調查有所缺失,因為調查中沒有考慮到有人在她死前或死後從她那裡奪去了不小一筆錢。”
“看在上帝面上,究竟是誰?”
“我想知道的就是這一點。”我說著,把剪報收回信封裡。“我猜是附近的熟人……某個知道屋裡有些什麼東西的人。”
她側著頭,用她明亮、敏銳的眼睛端詳著我。“你丈夫有什麼看法?”
“他沒有看法。”我緩緩地說。“我們家有20年沒提起過這個話題了。”
她一手輕輕按在我肩上。“我很遺憾。”
“沒必要。”我語氣僵硬地告訴她。“這是我的計劃,不是他的。”
她是不是認為“計劃”是個不適當的措辭?“安妮的死不是你的錯。”她誠摯地說。“你不需要內疚。”
“我沒有。”
也許她不相信我的話。也許她在我表面的鎮定和放在我膝頭證明我的執迷的東西之間,看見了矛盾。“沒有人逃得過報應。”她把手從我肩頭移下,拉起我的手輕輕放在她雙手間揉著。“報應也許不是我們能看到或瞭解的,但它永遠有適當的懲罰。”
“我想你說得對,”我同意;“但我對抽象的懲罰不感興趣。我要的是我能親眼目睹的那種……以眼還眼……割肉抵債。”
“那麼你會失望的。”她告訴我。“別人的痛苦並不能建築快樂……不管動機有多高尚。”
我無言以對,只能捏捏她的手作為回應;這讓她多少安心了一點,但一直到我離開,她雙眼都清楚顯現出憂慮。
家人書信往來
時間為1999年
克 蘭 屋
德文郡託凱鎮白草路
1999年7月28日,星期三
最親愛的M:
容我勸你一句——當然你不一定非聽不可——在你母親跟我這個星期六去看你們之前,你最好跟薩姆把事情說清楚。她對你們搬到多爾切斯特的事仍然很不高興,如果從你那裡得不到答案的話,恐怕她會逼問男孩們。薩姆告訴她說,那棟農舍是你在短時間之內惟一能找到的地方——顯然他是這麼相信的——現在她認定“事情有點可疑”,因為她說她那個言聽計從的房地產中介在6月初就傳真了一份名單給你,裡面有德文郡所有適合的出租房屋。
抱歉我要講這些惹人嫌的話,但那句老格言——“兩害相權取其輕”——說得很對。你知道你母親發起飆來是什麼樣子,而且我也擔心,等孩子們經不起祖母的質問時,獲知實情的薩姆會有多傷心!要“從實招來”並不容易——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