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家裡的安排,無暇顧及幾個小孩子;歐陽玲還在房間裡沒有出現,漣漪感到無聊,便對耀明說:“我們去看看阿玲姐姐,你覺得怎麼樣?”
小魔龍菲帕圖拍手道:“好,我也要去。”於是拉著耀明的衣服爬到他肩膀上,興奮地看著漣漪。隆明心掛德明,根本不想約束三個孩子,見漣漪看著自己,輕輕點頭同意了。漣漪和耀明相互看了一眼,飛快地跑出了飯廳,向大門方向跑去。剛到達門口旁邊的樓梯,踏出腳要上去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拐角處出現了。小菲見對方一面兇相,畏縮道:“古二小姐啊。”
漣漪很奇怪,不知道古欣萍心裡究竟盤算著什麼,想問又不願問,想過去又不敢過去,正彷徨之際,聽見古欣萍喊著問道:“黑鶴,黑鶴那魔鬼在哪裡?”古欣萍穿著純白的花邊連身裙,襯著一雙沒有裝飾的白布鞋,戴著一隻金色的手鐲;沒有髮飾,沒有上妝,不造作的自然形態在醫院大室裡見過,然而襯上這身衣服,顯現著從未有過的美麗。漣漪不明白古欣萍為什麼那麼生氣,一邊讓路一邊道:“飯廳,在那邊。”她指著走廊盡頭。
古欣萍急忙衝過漣漪和耀明之間的空隙,徑直跑到黑鶴面前,怒氣衝衝地道:“你為什麼只給我這些白衣服,這些是喪服,這家誰死了,真不吉利。”
“不吉利的話你虧還說得出來,白色有什麼不好,廚房裡使用白色衣服才符合我們的規定,醫院裡也一樣。你要是不能接受,那就呆在房間裡別出來,餓死好了。”黑鶴和古欣萍是在醫院裡就已經鬧僵了:因為古欣萍手術後老在挑剔,而黑鶴事務繁重根本分心不下,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可是古二小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這點責怪黑鶴,黑鶴當然不能容忍。最初黑鶴礙於古欣萍是主人青睞的客人才好意勸勉幾句,但對方並不領情,黑鶴只能向歐陽玲投訴。“教育新人是你的責任。”這不是什麼不負責任的話,有了如此一條命令,黑鶴就能壓制對方的氣焰,結果就弄成今天這樣子。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古欣萍不甘示弱。
黑鶴冷笑道:“是又怎麼樣,我本來是件武器,不用吃飯也能活下去。”
“武器嗎?那麼說就是被人使用的東西,好啊,本小姐要求你做本小姐的僕人:食物你拿過去,衣服馬上給我洗了,我一直都有僕人照顧,你不給我找個僕人來,這些事情就由你來做。”古欣萍衝口而出。
“我的主人是歐陽玲小姐,她可從來沒有這麼使人。你這被遺棄的女人還敢如此囂張,我才不幫你,這個家裡的人也不會幫你。僕人沒有,不會照顧自己的話就等死去,別在我眼前搖晃。”黑鶴和古欣萍的關係如此僵化是伊休普頓和羅傑都始料不及的。還在飯廳裡的人趕緊從飯廳裡出來,免得耳朵受罪。漣漪等三個孩子原本想探索這間大屋,見古欣萍來了,也回來湊熱鬧,見到這種情形,只得退出去。
古欣萍不甘示弱:“好,我去找知府幫忙評理,瞧你如何應付。”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我的地盤,所有人都得聽我的。知府?這裡只有調解員。還有你拿什麼證據給他們評理?你那些無聊的感覺根本不能成為興訴的理由,小女孩!”黑鶴最後的詞是吼出來的,桌子都被她的聲音震得晃動起來。
古欣萍還沒有被打倒:“以我古家莊二小姐身份就足以把你一介平民治罪。”
“治罪?古家莊?古家莊算什麼,窮鄉紳的小屋。”黑鶴冷笑道,“這裡不是你的故鄉,落難了還想討賓館皇宮、僕人服侍?想得倒美,沒門。我告訴你,泛舟學校裡的人不是權貴的孩子就是富豪的兒女,憑你一個無錢無力又沒有身份的女孩幹得了什麼?”
古欣萍剎那間啞口無言,卻仍然死撐:“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堂堂古家莊二小姐就沒有能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