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帶著他那頂舊式圓頂帽,穿著一身素雅的便服進入自己的大屋;由於沒有穿鞋,他無聲無息地靠近飯廳時,沒有人注意到門外的動靜。
歐陽玲頑皮地看看校長下巴上長短不一的硬鬍子,還有那僵硬的瞪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怎麼了,在生氣嗎?”
本以為校長會用狂暴的語氣教訓頑皮的少女,所有人都躲到門後屏息著;但他刷地從袖子裡抽出摺扇,開玩笑似的問:“事情總算是應付過去了。不過歐陽玲,這是你乾的好事吧?快回答我。”
“伊休普頓,你怎麼在懷疑我啊?”歐陽玲根本不覺得會發生可怕的事情,漫不經心地反問。
“別在那兒笑哈哈的,這世界上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伊休普頓校長笑眯眯地把臉湊過去,用扇子隔著兩人。校長心想這樣的話語你歐陽玲也不會拒絕回答吧。
歐陽玲不甘示弱,一把抓住校長米色的頭髮,大聲說道:“我只不過是把那東西還給她而已啊,並沒有用力量把她送走。”
“真的?那是什麼東西?”
“‘風鐮’。”歐陽玲十分乾脆地回答,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說到這裡,霧舅舅從門後衝出,對著歐陽玲大喊:“你怎麼能把那種危險的東西交給一個外人,還是個女孩子。她如今失蹤了,還不知道是活是死,你說接下來怎麼做?”
歐陽玲沉默了,而校長接著說道:“霧舅舅,不要那麼生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好用某種手段把她帶回來就行了。”
“那可對不起了,黑鶴不在,你們也沒法去接人了。”突然冒出了歐陽玲清脆的一句。
“哈!你說真的?黑鶴哪裡去了?”眾人不約而同地問。
歐陽玲靜靜地走到大玻璃門前,拉開門抬頭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空,說:“她跟著趙梨去那邊了,同一時候去的。”
“你在搞什麼啊,歐陽玲,這種時候開什麼玩笑,你要每次都弄出大麻煩才肯罷休嗎?”霧舅舅終於忍不住冒火了。
少女低頭說道:“這不是玩笑,趙梨是我的守護者,而到那個地方去是她的命運,如果她不能完成任務,一切都完了。不過我擔心事情會變得麻煩,先讓黑鶴跟著去了,事情就是這樣。”
“如果你給她的是‘風鐮’的話,那就代表著她是‘風之使者’,是這樣子吧?”伊休普頓一本正經地問。
歐陽玲點頭同意。
“那至少也得讓我們知道她的去向。”霧舅舅還是在生氣。
“不知道。”歐陽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她應該是在距離現在三百年到一千年之間的時段裡;不過正確的時間,我還不清楚。至於地點,好象是全世界都有可能。”
“那就是說問了等於沒有問。”校長如是說道。
歐陽玲撇撇嘴,沒有說話。好一陣沉寂後,一隻白色的大狗從庭園裡悠閒地進入走廊,在少女的腳邊兜圈子。它完全不理會剛才凍僵了的氣氛,伸出舌頭添添主人的手,搖著毛絨絨的尾巴,向她撒嬌。歐陽玲撫mo這大狗的頭,慢慢蹲下,抱著它說:“寶錠,你肚子餓了嗎?給你東西吃好嗎?”
大狗連忙縮回了被緊抱著的頭,用溼淥淥的吻回答了歐陽玲的話,然後猛地一抽身,擺脫了歐陽玲的手,搖著尾巴穿過人群,跑入廚房,等待主人放下手中的食物。
歐陽護志低聲說道:“那傢伙還真行啊,它一來誰都得讓路。”
“那也沒辦法啊,哥哥,寶錠很兇的哦,除了表姐,它從不靠近任何人。”說話的是護志的弟弟新志,雖然長得跟護志哥哥一模一樣,但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的他和哥哥相差太遠了。
“對了,你們誰知道龍牙去哪裡了?”不知道是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伊休普頓斜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