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休普頓大喊:“你們聽見沒有,我們可愛的大王未婚妻居然沒見過她的未來丈夫,葛期禮你相信嗎?”
“相信,你可知道安德魯大王什麼地方都去,去一趟可能要花一年半載的樣子,等到能回家休息的時候,大概什麼也見不著了。”葛期禮不知哪來的資訊,非常清楚地解說了兩人的緣分。然後他當著眾人的面,向著低頭的寧百清說道:“我一直當你是朋友,用盡全力,用盡辦法才把你還有彤颯、繁浩一起赦免出去。就是因為這個,寧亞穗小姐才會被殺,我不能原諒自己,又不能像繁浩一般可以直接向璀炯軒挑戰,我做不到,所以在彤颯被判處‘轉世’之刑的時候私自來到酸土之地,作為對自己罪孽的懲罰。但是,在這裡我終於看到了亞穗,本來以為她死了,她卻活著回來了,當時伊休普頓還不知道她曾經出事,……”
伊休普頓接著話題:“當我知道的時候,我對你寧百清的行為感到羞恥,雖然我們僅見過一兩次,還是在審問室。不過現在位置掉轉了:你是犯人,我、還有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可以向你聲討罪行的審問員。寧百清,你別想逃,今天你一定得向你女兒道歉。”
關於寧亞穗的事情,魁克長老從安德魯口中知道一點,然而嚴重到要公開審問,他和徐艾琳都忍不住往寧亞穗看。寧亞穗神情嚴肅,緊盯著寧百清,卻沒有進一步行動。
葛期禮又道:“不說話嗎?寧百清,你承認自己的罪嗎?”
寧百清倒很坦白:“承認,是我向璀炯軒說出亞穗的弱點,我卻不能阻止他。我恨黑鶴,是她告訴我們關於趙梨的事,好讓我們分開,然後用‘元’製造泥人偶混入軍隊,故意攻擊我和隆明,把隆明趕入絕路。她是個陰險的人,你們卻在幫助她。寧亞穗,在黑鶴從箱子裡消失的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事情會改變,結果什麼也沒發生,一切如常。”
葛期禮吼道:“這就是你所認為的真相?”他背手繞著寧百清兜了一圈,“寧亞穗目前還做不到,所有一切都是以未來的角度去籌劃長坡大戰,是你讓她走上了這條路,寧百清。”
寧百清突然抬頭,哀傷地看著葛期禮,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又看看寧亞穗,氣頂著咽喉,許久才勉強說道:“你想殺我嗎?”
“花姐姐死了。”從一開始,寧亞穗的目光就停留在寧百清身上,表面平靜,心底如同風暴下的海浪,洶湧翻騰;此刻她終於說話,而且是一個令人在意而且震驚的訊息。
花日芙的死是寧百清想不到的,一個已成事實妻子的女人竟如此無聲無息地消失,而且是從寧亞穗口中得知事情,百般滋味在心頭。寧亞穗見自己的父親露出哀傷痛苦的神色,補充道:“花姐姐,不,媽媽希望我活下去,也囑咐我不要報仇,為了報仇而活下去只會使自己更痛苦更迷惘。我只剩下爸爸一個親人,所以……我不要爸爸離我而去,這就是我要對大家說的話。”這些斷斷續續卻異常堅定的話,旁人聽來不像是乞求,更似在下命令,尤其是大聲宣佈最後一句之後,旋即引起一陣騷動。
“大家別吵。”葛期禮回頭對寧亞穗道:“你的願望是不希望我們重重懲罰寧百清嗎?但是我們決不能讓他繼續沉醉於他的罪孽裡,所以一定要做點什麼。”
寧亞穗稍稍抬頭,用怪異的神色看著葛期禮,褐色帶灰的瞳孔下充滿了悲傷、害怕、痛苦、厭惡,僅僅看了一眼,就側目躲開對方的臉。葛期禮非常驚訝,寧亞穗那神情絕對是對自己那句話的無聲抗議,“她想放過寧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