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姑娘撇著嘴吃吃地笑個不停,站在那裡沒有講話。
朱怡紅姑娘可搶著說道:“藍姐姐!怡紅可沒有敢取笑你呀!怡紅說你容貌驚人,蓋世無雙,這都是句句實話,毫無虛假啊!”
藍玉珍嬌嗔地跺著腳,說道:“你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起了一個大早,趕到湖上,好不容易用魚鏢鏢來這些肥魚,準備回頭烹調風味鮮美的肥魚湯,給你們醒醒胃口,沒想到累了一大清早,進門沒說一聲勞累,還儘管取笑人……”
怡紅一見藍姐姐那一份嬌嗔,忍不住走上前去,攀著藍姐姐的香肩,把自己的臻首,依偎到藍姐姐肩上,輕輕地說道:“藍姐姐!你可不能生氣啊!怡紅下次可不敢了。”
藍玉珍忍不住吃吃地笑起來,一雙玉臂,摟緊著怡紅,笑著說道:“瞧你說得怪可憐的,回頭承哥哥從君山歸來,可別說我欺侮了你喲!”
藍玉珍笑語未了,怡紅早已經像粘糖股似的,粘在藍!”娘身上撒嬌。嘴裡只在說道:“鳳姐姐!你聽見沒有,你聽見沒有?”
站在一旁的何雲鳳姑娘,一直撇著嘴,不時響起銀鈐串空的笑聲。半晌也不曾說過一句話。
藍玉珍忽然扶起怡紅,含著幾分奇怪,仰起臉,向鳳!”娘問道:“鳳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啊!有什麼好笑的事,讓你—直這樣笑個不停?”
何雲鳳姑娘盈盈地走上幾步,停下了笑聲,伸出纖纖玉手,將藍玉珍朱怡紅額前的散發攏了一攏,再舉起她們兩人的手,仔細地端詳一會,又不禁微微地頷首,輕輕地笑了起來。
藍玉珍和朱怡紅相互對視一眼之後,不覺異口同聲地說道:“鳳姐姐!你覺得我們身上有什麼可笑之處嗎?”
何雲鳳姑娘依然含著微笑,握住她們的纖手,說道:“方才我看了你們的玩笑,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覺得湖光山色,確是能夠轉變一個人心靈和性情。”
藍玉珍和朱怡紅又同聲地搶著問道:“鳳姐姐!你是說我們變了嗎?”
何雲鳳姑娘點點頭,笑著說道:“方才那種嬌憨樸真!哪裡看得出你們當年是叱吒風雲、縱橫江湖的武林—流高手啊!”
朱怡紅笑著說道:“風姐姐!你也變了啊!”
何雲鳳姑娘點點頭,認真地說道:“是的!我也變了!昔日那種驕縱跋橫,要強好勝,如今思想起來,都已經淡薄了,這就是隱居生活的好處,林間清風,湖上明月,比起終日與刀劍為伍,僕僕風塵,是不可同日而語啊!人到此時此地,還我自然,返我樸真,那是天下第—等的快事。”
朱怡紅姑娘接著笑道:“鳳姐姐昔日身為青龍幫總壇巡察之職,何等威風八面?如今思想起往事,也是令人有回味無窮之意。”
這“青龍幫總壇”五個字,一落進藍玉珍姑娘的耳裡,宛如晴天霹靂,心神為之一顫。頓時思潮如湧,萬念齊來。止不住暗自想道:承哥哥如今不知是否已經看到書簡?看到書簡之後,不知又有何等樣的悲憤哀傷?青龍幫總壇自雷道生老叔叔回去之後,也不知道善後處理如何?
這一連串的問題,在藍玉珍的心裡,有如萬馬奔騰,萬潮齊湧。在不知不覺之間,臉上嬌靨失色,渾身香汗微沁。
何雲鳳本是一時觸景生情,和朱怡紅閒談往事,忽然覺察到藍玉珍的顏色不對,手心也沁著微汗。何雲鳳不由地大吃一驚,連忙問道:“藍妹妹!你怎的了?身上有何不適?是否清晨打魚,湖上風大感受到涼意嗎?”
鳳姑娘如此驚詫一問,藍玉珍立即回過神來,趕緊收斂心神,強作歡顏的笑道:“鳳姐姐也將我說得太嬌嫩了,一點湖風也抵擋不住,我還如何來用應你們啊!承哥哥和綠憶妹妹臨走之前,不是一再叮嚀,要我細心照料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