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很久沒人住,有著清冷氣息,但依然一塵不染,除了桌上那小半杯水已經風乾,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了淺淺的一圈痕跡,林以青見陸戰勳坐到了沙發上,她也走過去坐下。
林以青盯著茶几上的杯子看了好半晌,才朝外看了看,只見外面霓虹閃爍,冰冷的璀璨,而她只感覺雙目已經有些疲累。
陸戰勳偏過頭靜靜的凝視著林以青,沉靜淡然如故。原來他以前並不是敏感,她是非常不對勁,他明明已經一眼看出,那為何不繼續看透?難道是有意識的在迴避,不願意無緣無故的去調查她?!現在他仍然沒讓人深入的去調查,他要讓她說,親口對他說!
“你是哪裡人?”他低聲的問。
她坐正雙手輕輕交握,垂眸緩緩的回“M省。”
陸戰勳很突然的一聲笑:“那你認不認識劉夢瑤?”
或許是已經猜到,先前的那股顫慄勁因為一路至今的緩衝,林以青平復了許多,她轉過頭看向陸戰勳,出其不意對上他冷漠銳利的目光,在這樣的目光下好像一切都暴露無遺。
“認識,我們同來自H市。”她不知他了解到什麼程度,但是他問什麼,她會答什麼,答不下來再說。
“既然認識,就不要讓我一句一句的問,你自己說。”命令的語氣,陸戰勳臉上仍掛著笑,可那狹長的眸底冷光幽幽,哪裡有的絲毫笑意?!
她壓下心裡的各種情緒,輕聲問“從哪裡說,你給我起個頭。”
陸戰勳啪的點起一根菸,站起身慢慢的踱過來,隔著茶几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我知道劉夢瑤吸毒過量死了。”陸戰勳溫和優雅的說,帶著吸菸後特有的磁性,可他接下來的話聽起來彷彿來自地獄一般的陰冷:“那是什麼感覺,你要不要體會?”
林以青瞥見了他狹長雙目中的的漠然,原來一個溫和的人冷冽起來可以如此的懾人,像那高原覆雪之巔,高不可攀,不能觸碰。
她眼眸微垂看著那燃著灰燼的頹敗菸頭,淡淡的霧自上面飄蕩到她的鼻端,接吻時他的唇內就有這種菸草味道。明明親她愛撫她的男人此刻像個終極判決者一樣在審判她,甚至赤……裸……裸的威脅恐嚇,這角色多有趣,她忽然就鎮定下來,淡淡嘲諷:“虎父無犬女,對於自甘墮入的人,對於孜孜不倦會害我的人,我一點也不同情。”緊繃的脊背也一點點的放鬆,她迎向他的眼,不緊不慢的開口:“去年的事,劉夢瑤父親劉政入獄,牽出很多事來,她的表姑和她父親合夥害我母親被判刑二十年,如果不是劉政被雙規,我母親不會被提前放出來。”
這個他知道,林以青入獄九年,這個他也很驚訝,但是!這不是她算計他利用他的理由,尤其在他們同床共枕之後!
本有的同情和憐憫全部消失!
陸戰勳吐出一個菸圈,煙夾在指尖,積起一截的灰,見她坦然自若的說出一些事,可這才開始,他問了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話音一落就緊緊的盯著她。
林以青下意識的屏息,回答他“第一次見你後沒多久。”她還是不想騙他。
陸戰勳步步緊逼:“那你知道我身份?”
“不知道。”至今她也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公子,林以青苦中作樂的想。
撒謊!不知道會設了圈套讓他幫著救她表哥?陸戰勳不相信!
“顧而復伊始,柔水落青林。”他一字一字的唸完,聲音裡沒有絲毫溫度,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都把禮送到孟星月手了,怎麼會不知道我?”說著他眼睛微微眯起,撣一撣菸灰,淡淡的問:“你為了報復劉夢瑤,想讓孟星月收拾她?”
林以青一愣?隨即明白是劉夢瑤把香果送給了孟星月,試圖說點什麼,可他眼中的目光告訴她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該是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