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尋,每次只有他才會用這種討人厭的語氣不疼不癢地說些屁話。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和白映雪兩個人視線如膠似漆地交纏在一起麼? 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藉著燈光,我瞧見他手上捏著一朵花,是很大的一朵,倘若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朵牡丹花。
我詫異地望著他手中的牡丹,再看看他,他的黑眸在這夜晚是如此的明亮。他看了我一眼,隨即嘴角扯了一抹譏笑:“唔……二哥,單大人,真是好巧,怎麼?你們倆也和我們一樣來賞花?”
“瑞王爺,您真是愛說笑,下官適才在宴會上,突然覺得胸口處悶的慌,所以出來透透氣,剛好經過,湊巧碰到康王和瑞王妃而已。”
“女人總是經不住事物的誘惑,而且眼光還差的要死,居然選中了這麼醜陋的花。”上官尋把完著手中的牡丹,嘴中所說的話與之前的提問又是完全的不搭,忽然他把手中的牡丹往我手裡一塞:“喏,你要的!”
我傻不拉嘰地望著手中的花,一個字也從嘴裡嘣不出來。
上官謙突然輕輕地笑了起來:“三弟,你和三弟妹慢聊,我先回座了。”
“二哥慢走,稍後我們也會回去。”
“嗯,我先走了。”
單不群見此情形,也識相地告了退離開了。
“我……”一個“我”字剛從嘴中吐出便梗住了,我什麼呢?該說聲謝謝?但又謝什麼呢?還是問你怎麼會來?
“這花似乎賞得很愉快?是不是打算還在這繼續欣賞下去?”上官尋的聲音比起剛才似乎冷淡了些。
望著他,我的思緒如潮,咬了咬下唇,對他說了一聲“走吧”便先行朝宴會的方向移去。
上官尋就這麼靜靜的跟在我身後,不再出聲。
當回到位子上的時候,心情仍是慌亂不定,尚未坐下,兩隻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東張西望的。剛好看到柳貴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回到位子上了,還有單不群也以陰鷙的目光瞪著我。
深深地吸了口氣,正當驚慌之際,青青在身後輕輕地叫了一聲:“小姐,方才你上哪去了?差點要錯過壓軸戲了。你看,馬上就要開始了。”
壓軸戲?!什麼壓軸戲會令青青如此的期待?!
我抬眼向場中望去,只見場中一身白紗舞衣的少女,頭髮競無任何裝飾,象瀑布般披散下來,右腿單膝著地,左手持著一柄絨毛扇遮住了臉。
隨著樂曲的響起,她的扇子稍稍偏了一點,我看清了她,是白映彤。她和白映雪是同父異母的姐妺,不僅外表大不相似,給人的感覺也是大不相同。白映雪是那種溫婉嬌柔,總能讓人激起保護慾望的那種,而白映彤是那種冷淡中還是冷淡的感覺。這樣的她讓我想起了若蘭,但是又和若蘭的感覺不一樣,因為若蘭的身上似乎比她多一絲暖意,對,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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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兩姐妹的舞姿是出了名的美,今日終於得以所見。雖說在夏之洛的記憶裡白映雪的舞姿是那麼妙曼動人,但是記憶畢竟還是記憶,不如眼前的情景動人。
我已經完全陶醉在她的舞姿中了。不知什麼時候曲調一轉,只見她將手中的扇子拋了出去,一個躍身,人在空中翻轉了一週,那瀑布般地頭髮隨著動作飛揚起來,場上一片低呼,當她左手接過扇子時,人又恢復了開場時的動作,仍是以扇子遮住了臉。
一切就是那麼的流暢。
樂聲嘎然終止。
全場一片寂靜。
此時,我卻看到白映彤臉上有一滴淚滑過,她微蹙的眉頭,顯出了一絲絕望的哀傷。她,為什麼好好的會哭?而且還是種絕望的情感。
“叭”地一聲,我手中的杯盅碎了,杯中的水就這麼濺了我一身。
我驚訝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