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默了一會,見崔太后再沒什麼話說,又道:“母后若是沒有其他的什麼事,兒臣就攜貴妃先回去了。”
說完牽著姜鈺又對崔太后潦草的行了一個禮,然後拉著姜鈺離開。
走了兩三步,突然又想起什麼,又轉過頭來看著皇后,開口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皇后也在,朕順便也代貴妃跟皇后告個假,貴妃這些日子都須得養病,向皇后的請安以後就都免了。”
然後帶著姜鈺走出了景安宮。
直到宇文和姜鈺出了景安宮的大門之後,皇后才不甘心的轉過身來,對著太后不滿的抱怨道:“太后,您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孟蘅玉那個小賤人……”
崔太后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
皇后雖然是崔太后的親侄女,但皇后自小對這個威嚴不苟言笑的姑母,還是有些畏懼的,見崔太后瞪她,不由微微縮了一下身子,閉上了嘴巴。
崔太后嫌她沒用的罵道:“沒用的傢伙,就知道跟個妃子爭長短。有這個閒心思,還不如想辦法早日生出個皇子來。”
皇后扁了扁嘴,忍不住道:“這又不能怪臣妾,皇上不肯進臣妾的屋子,臣妾跟誰生皇子去。”
崔太后搖了搖頭,道:“你下去吧,讓哀家歇歇。”
皇后仍有些不甘心,又問道:“那孟蘅玉那個賤人……”
皇后還沒說完,便又被崔太后警告的看了一眼。
皇后只得不甘心的收了嘴巴,對著崔太后行了行禮,道:“臣妾告退!”
說完甩了甩帕子,轉過身,扶著宮女的手,恨恨的走了。
皇后走後,崔太后嘆了一口氣,扶了扶額頭。
良姑姑走上前來,跪在崔太后身邊,一邊替崔太后垂著腿一邊笑道:“太后不必失望,皇后心思是簡單了些,不過簡單也有簡單的好處。”
崔太后當日選中皇后做宇文的皇后,不就是看中她夠笨夠蠢夠簡單容易控制。
真要找了個聰明的人做了宇文的皇后,崔太后怕才該要日夜睡不著覺了。
崔太后道:“但也太不伶俐了些,除了告狀半分手段都沒有。”
說完沉默了一會,又低著頭看了看良姑姑,開口問道:“良工,你是不是也覺得哀家不該輕易就放過了小孟氏?”
良工笑了笑,道:“太后深謀遠慮,必然有自己的用意。”
“深謀遠慮?”崔太后“哼”了一聲:“哀家若是深謀遠慮,當初就不會被先帝擺了一道!”
她的兒子是真正的嫡子,最後卻只能向宇文這個庶出的賤子俯首稱臣,她怎麼甘心。
良姑姑不說話,垂著頭認真的給崔太后捶著腿。
崔太后卻繼續道:“哀家不對付小孟氏,不過是因為就算對付了她,也並不見得皇帝會真正心疼罷了。既然要讓皇帝傷心,就得找對了他真正的軟肋。”
良姑姑故作不明的問道:“太后,您的意思是?”
崔太后道:“皇帝的性子跟他老子倒是幾分相像,都是個痴情種。當年先帝愛極了白賢妃,卻故意寵著萬德妃,讓萬德妃給白賢妃做擋箭牌。如今皇帝看著是最寵愛小孟氏,誰又知道他真正心尖尖的是哪一位。”
有先帝的例子在前,宇文越是寵愛著孟蘅玉,她越不相信宇文在意的是她。
良姑姑微微遲疑道:“太后,您說的,是……椒蘭宮的孟淑妃?”
說著又有些不相信的道:“可是那日,太后讓皇上選擇是保貴妃的孩子還是保淑妃的孩子,皇上最終是選擇了保貴妃。”
崔太后道:“但最終保住的卻是淑妃的孩子。”說著又道:“宇文既知道哀家深恨於她,又豈會不知他越是護著誰哀家越不會讓她好過,他選擇不保的哪一個,反而是他想要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