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永晝突然提醒，顯然不想讓林真知曉太多。
“他用了這把刀，遲早都會知道的，你這又是……”
摧城喉嚨像是老舊風箱，每個位元組都無比破碎。
“你快消失了。”永晝轉而說道，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摧城則是一臉無所謂，目不轉睛的盯著林真手中的妖刀，慢慢的，竟流露出些許懷念之色。
林真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但也不想和一個快要徹底消失的人計較，只好呈觀望狀態。
不過幾秒的時間，越煌的這具肉身開始往下掉落大片大片的血肉碎塊，摧城再也站立不住。
像是一座久經風霜的宏偉建築，在時間的長河中終於轟然倒塌。
摧城肉體已經殘缺不堪，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
“你……們，真像……”
說完這句話後，徹底沒了氣息。
招靈水的時間已到，摧城再無復生的可能。
原本時效能達一個小時的招靈水，面對摧城這樣強大魂靈時，卻也只維持了區區十分多鐘。
摧城最後的那種眼神，分明是在透過林真看向另一位故人。
林真緘默不言，專心的將體內的木元素能量執行了一遍又一遍。原本身上的傷口在此溫潤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只是有些被腐蝕的地方仍需要清理幾遍才能好。
等等，腐蝕？
林真瞳孔陡然睜大，想到了曾經特別關注的小細節。
還沒等他深想，就被永晝開口打斷了思緒。
“你來這裡做什麼？”
林真一愣，隨即說道：“要是我說來這裡轉轉你會信嗎？”
起初是擔心血魔門弟子喪在靈域，會對靈域不利，現在看來永晝也不知道這事，在背後推波助瀾的無非就是那三個長老。
見永晝一副不信的樣子，林真只好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永晝越聽眉頭越皺，聽到緋紅進到黑獄秘境起，他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到最後知道那些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半夜偷襲靈域，臉上少有表情的他硬是能看出一絲慍怒。
“這件事，是我管教不力。”永晝聽完，有些歉意。
林真從之前摧城的話裡也能聽出，面前這位門主乃是百年都未曾露面，能指望他管教血魔門什麼呢？
林真不介意的擺擺手，低下身，從死去的越煌屍身上搜出了那柄黑扇。
“這個歸我了。”
永晝點點頭，這些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物件，林真開口說要他是斷然不會拒絕的。
“還有。”林真把妖刀往前一橫，“這把刀什麼來歷？還有他說的什麼故人？你不準備解釋解釋嗎？”
“現在還未到時候。”說完這句，永晝抬頭看向足有五層的飛簷塔，那是他一直以來沉睡的地方。
在他沉睡之前，就準備好了一百位長老的任職禮，所以這幾百年來，他甦醒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天意外被喚醒，也只不過是疑惑摧城為何會再次出現而已。
直到他看到林真出現在面前時，才知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
“摧城，他到底什麼來頭？這個總可以說吧？”林真追問，身上綠光流轉，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恢復了八成。
“這個也不能說。”永晝看了看林真身上流轉的木元素，悠悠道：
“木之始心，你好東西倒是不少，看來你已經見過她了。”
不用猜林真也知道，永晝指的是半獸族族長——焰，以及焰給予他的那團綠色光點。
自從得到後，那團木元素就在他身體裡紮了根，完全融入了元素之主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