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了的事情重現腦海。
趙暉這才回神:“不,我在想歐陽玲。她離開這裡多久了,我們還以為她早就死去;但是她卻帶其他人來殷州鎮,還有小轎車和直升機,恐怕另有所圖。她口口聲聲說不會復仇,但誰知道她腦子裡藏著什麼?”
長者點頭同意:“是啊,當時我見她神色悲傷,可是眼神卻深不可測:小小年紀就有這種眼神的確是不詳之兆。她和我們有很深的聯絡,長此下去會成為我們的心腹之患。”
“可能的話,馬上剷除為上策。”趙暉握緊拳頭,從牙縫裡擠出字眼。
長者想了想,湊到趙暉耳邊低聲說道:“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是上佳人選,除了趙梨,他是唯一一個在泛舟學校讀書的趙家子弟。”
趙暉點頭同意:“好,馬上聯絡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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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趙梨仍毫不知情地跟著百清道人進行修行;隆明因為和牛頭怪青鼎有約在先,如今也只得在草堂棲身,每天日出時就帶著弟妹到森林裡打獵,不到日落就不回來;草堂裡獨留下喚兒、齊兒兩人幹活,可是百清道人吩咐的只有雜活兒,又不允許他們接近修行場地,兩人的剩餘的時間太多了惟有靠別的工作過日子。
文崔和另一個士兵騎著馬喬裝離營,路過另一個營地時順便把趙百翔的文書遞給管營的人,然後放棄車馬,徒步趕去草堂,因此花費了好些時間。這不打緊,太快了反而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兩人遊歷似的靠近草堂南邊山坡,在樹林的縫隙眺望河對岸的山林,指指點點地,一副悠閒文人的模樣,卻有意無意地向喚兒、齊兒留訊號。文崔和那個喬裝計程車兵繼續向西遊玩,不經意看見森林邊沿有一對父子在打鬥。大人就是百清道人,矮小的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穿著破爛的粗衣服,光著腳丫子,留著散亂的披肩黑髮,像個小野人。道人揮動拂塵,那倒正常,不過那小孩拿著一把帶長鏈的鐮刀,刀所劈的方向颳起了一陣狂風,樹木都被強烈的氣流割裂推倒,很生怪異。好厲害的風,不僅可以作為武器,還圍繞著那孩子製造住一面不可擊破的盾牌。文崔倒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心想:“那孩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使用這麼厲害的武器,如果不想好應對策略,那就大大不妙了。”
文崔不知道那是個女孩子,正思索著對策,喚兒從南邊山腳走來,卻並非從草堂的方向來。喚兒是去看訊號,然後繞到山腳在從河岸邊過來的,避免被“師傅”百清道人看見。他遠遠地看見文崔遙望著百清道人而發呆,輕輕鞠躬道:“那個小孩叫趙梨,是百清道人的朋友隆明帶來的女孩子,‘神石’就在她手裡,但是她一直帶在身上,難得一見。還有你們必須小心,三個妖怪兄妹在那邊的森林裡打獵,恐怕哥哥隆明比較難應付。”
“隆明?他也在?他們這幾天都在做什麼?”文崔吃驚地問。
喚兒把這幾天的情況簡潔地說一遍,隨後又道:“我不能長時間留在這兒,怕被那妖怪發現。”說罷告辭從原路回去。
文崔並不急於回營,他從山坡上遠眺河的對岸,掏出紙墨畫下河岸的地圖,才愉快地欣賞沿途風景,漫步下山。此時暮色漸濃,跟隨文崔計程車兵點起火在前面引路,文崔則小心前進,遠遠地看著另一個山頭若隱若現的火光,心想看來今晚是去不了了。他正要吩咐士兵紮營,突然發現前方有一人擋路:此人身高體壯,一頭黑色長髮飛散在身後,一身粗布衣服掩飾不了他的貴氣,是隆明。
昏暗的火光使得文崔分不清眼前是何人,謹慎從事的他對擋路者恭敬地說道:“在下偶見高人,不知先生高姓大名?”隆明不回答,跨步從文崔和士兵之間躍過,然後是兩人倒下的聲音還有火光熄滅後的黑暗,樹林回覆寧靜:隆明走了,回草堂去。
夜深人靜時黑鶴來到兇案現場,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