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三人莫名奇妙的對看了一眼,道明寺:“出了什麼事?”
美作:“我剛剛接到手下的報告,關東的日吉組發動了一大批人手似乎是在搜尋什麼東西,你們說,日吉組是怎麼了,如此興師動眾的規模,搞得關西都開始騷動了!”
西門無趣的“切”了一聲:“我還當發生了什麼大事呢,關東再怎麼鬧,也鬧不到你的地盤上來。”
道明寺也說:“這是日吉組自家的家務事,玲,你靜觀其變不就好了。”
美作訝道:“難道你們都不會好奇嗎?”
眾人齊齊扔給他一雙白眼。
道明寺司不經意的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注意到快要到九點了,立馬站起身來,急切的撈起沙發上的外套,匆匆衝其餘三人道別:“我待會還有點事,先走了啊!”
西門端起的酒杯停在唇邊,美作揮出去道別的手頓在半空中,花澤類發呆的表情也不由凝固了一秒,一切只是因為,他們看到了道明寺臉上那個期待到……燦爛的要閃瞎了人眼的笑容——與此同時,眾人的心裡浮現出一個荒謬的想法:那真的是人稱“霸王龍”的道明寺司嗎?
西門表情恍惚,求證般的看向另兩位友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阿司棄我們於不顧是為了與牧野杉菜約會,這一次……”這一次露出的傻笑表情比那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西門同學不禁得出一個詭異的結論:難道阿司這麼快就有“第二春”了?!
汗一把,西門同學,你真的想太多了!
再一次握著《君子一諾》電影票的道明寺,已經沒有了上一次的鬱鬱寡歡,他之所以選擇來看這部電影,只是因為他好奇生活中那樣一個驚豔的人,在銀幕上又會是怎樣的形象。正是這股衝動,讓道明寺難得的享受了一次平民待遇,與一群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看一部電影。(阿司:九九,為了你,我的犧牲多大!)
靜默之中,一幅水墨般的畫卷緩緩展開,得失與愛殤在人們的眼前徐徐上映——
青山碧水間,奇山異石中,翠竹綠柳裡突兀的出現了一座破舊的茅草屋,這座茅草屋的出現使剛才還無比唯美的畫面驟然變得不和諧起來,然而還沒等人們心生抱怨,茅草屋裡走出的一個人卻讓一切情致都化為了他的背景。
【白衣的公子,君子如玉。極致的白,極致的黑,只是簡簡單單的兩色就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美感。皎皎如明月,灼灼如繁星。微微一笑,便是數不盡的風流纏綿】
——原來他也可以是這樣子的灼灼其華,道明寺怔怔的看著螢幕上那個宛如謙謙君子的宮九。
故事還在繼續,驚才豔絕的京治也,遠離寧靜的山野,揹負行囊投身亂世,這一去,便再也沒能回來。
艱難的謀生中,幸有執手的妻子加藤玉雅不離不棄陪伴左右;成為源秀光的食客,面對眾多的猜疑與詰難,他仍然選擇不動聲色的蟄伏;一鳴驚人的表現使他一躍成為源秀光倚重的謀士,哪怕源氏一遭沒落,他還是遵守自己曾經對源秀光的承諾,輔佐源秀光直到他走到那令人垂延的最高位。
儘管京治也大多時候都只是淺淡的笑顏,卻讓人無法心生冒犯之意。在他的面前,你可以是平等的,卻又永遠不可能高出他。
就算是心機之深如源秀光這般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只要回頭看見這抹靜靜的弧度,他便可以從焦躁裡重新安下心來。
不變的淡然微笑,眼眸深處閃現的睿智光芒,永遠冷靜理智的神態是京治也的標誌。
他短短的一生裡,只有兩次失去了那淡然的弧度:
聽聞加藤玉雅被暗殺在回城的路上,他站在城樓上久久的凝視著遠方,眾人頭一次發現他的背影是如此的消瘦,如此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