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我手裡還有當時的交割契約,可以證明。”
齊王伸著手指頭指著她,又看向趙長卿。
趙長卿也點頭。
“乖乖!四哥,你上次是一點口風都沒漏啊!”
身份驗證透過。
齊王這下就再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他喜滋滋地拉了張椅子,挨著何悠悠坐了過去。
兩張椅子都快要併成一張。
趙長卿血壓瞬間飆升,眼刀子猛地往老七身上扎。
然,齊王正在興頭上,完全接收不到訊號。
“嘿嘿,韓夫人,本王對你可是仰慕已久啊。你是怎麼想起買青苗這個主意的?”
“你對今年的青苗行情怎麼看?”
“你覺得,本王要是今年下手,有勝算嗎?”
……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
背景板趙長卿完全被忽視。
他懶懶地靠著椅背,身上裹著黑色貂裘,貂裘裡面露出金絲蟒袍的衣襬。
茶杯裡的熱氣向上蒸騰,氤氳了幽深的眉眼。
透過白霧,看向對面。
對面的何悠悠正眉飛色舞地向齊王表達自己對生意的看法。
平日裡清冷的五官,在此刻變得分外明豔。
就連頭頂上的那樹紅梅,也在這明豔裡失了顏色。
啪——
齊王趙長翊突然一拍大腿,打斷了趙長卿的思緒。
他訝然望了過去。
只見齊王激動地對何悠悠說道:“嫂嫂!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四哥他怎麼如此糊塗?!把你一個人留在冀州,那不是浪費一個大才?耽誤多大事兒?你這個嫂嫂,本王認定了!四哥不要,我要!”
何悠悠:嫂嫂?
趙長卿:你說你要誰?
齊王豁出去了,一把拉住自家四哥:“哥,你啥都不用管,我嫂子,我出錢養著。她在京城的吃喝用度,弟弟全包了!”
說著,又顛顛地跑回去:“嫂嫂,你現在住哪兒?你要是住得不舒坦,現在就跟弟弟回齊王府,弟弟一定好吃好喝地供養著你。你要是不想住齊王府,也行,要宅子還是要莊子?儘管開口,弟弟馬上給你置辦!”
何悠悠抬起一隻手止住他:“你等會兒!你先給我解釋一下,嫂嫂是什麼意思?”
“啊……”齊王偷偷瞄了一眼趙長卿的臉色,“那啥……嗐!四哥,這事兒我覺得沒必要瞞著了,弟弟直說了唄……”
何悠悠:“說。”
趙長翊一梗脖子:“嫂嫂,我四哥就是韓家的養子,韓四郎。你嫁給韓四郎,就是嫁給我四哥,就是我嫂嫂。”
想要結交,就要遞投名狀。
獻祭四哥,就是趙長翊的投名狀。
趙長卿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
她知道了之後,會如何?
會不會……把他當做……
何悠悠聽完這句話,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消化了一下這個資訊。
趙長卿就是韓四郎?
所以,死去的韓四郎不過是個謊言?
用假死的方式實現身份躍遷?
他是先皇安排到韓家,重建韓家的人。
也就是韓家的上一任管理者。
他假死,離開了韓家。
自己緊接著嫁進韓家做寡婦,成了這一任管理者。
歸根結底,只有一個目的——
韓家不能散。
韓家祖先的血食不能斷。
因此,他們倆,說到底,只是前後兩任管理職位的交接。
也就是,前任CEO和現任CEO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