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深沉。
何悠悠聽了，一愣。
她拿起酒瓶，又將兩人的酒杯斟滿。
“多謝，含章。”
話題結束得這麼快，是何悠悠沒想到的。
剩下的，便只是喝酒，吃菜，還有介紹一下家鄉風物。
何悠悠怕他心裡不平衡，隱去了那些先進的科技不提。
“悠悠，你的家鄉很好……”趙長卿說。
可是，大乾的……人也不錯，你能不能……
……能不能留下來？
趙長卿平生第二次感覺到恐懼。
第一次，是要和京城的親人分別的時候。
第二次，是知道何悠悠來自未知的世界，且隨時可能會回去。
他心裡由衷地希望，她再也回不去。
真是個自私的念頭。
“含章，謝謝你。就算我將來能回去，也不會忘記你。你是我在軍中唯一的人脈，幫了我許多。”
何悠悠託著腮，眼裡有了些微醺之意。
趙長卿默然半晌。
許久後，才道：“明日，我會去府衙，找到謝知府，跟他說這件事。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除了暫停官辦酒坊的糧食供應，你還有其他願望嗎？”
何悠悠嘿嘿一笑，並不跟他客氣：“如果民辦酒坊也能限制，那就最好了。”
客氣是什麼？
多少錢一斤？
“好。”趙長卿應道。
兩個人喝完了一瓶酒。
何悠悠覺得差不多了，向趙長卿道：“含章，我送你出去。”
趙長卿的目光閃了閃：“你呢？”
“我？”何悠悠笑，“我自然是在這裡睡，這是我家呀，我家的床可舒服了。”
趙長卿低頭不語。
又過了片刻後：“你……以前有沒有……帶其他男人回來過？”
“有啊 。”
以前曾經請合夥夥伴來家裡吃飯，而且，如果算性別的話，她爸，她妹夫，都是男的。
何悠悠看了看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見。”
趙長卿不想回去。
但是又找不到不回去的理由。
“明天見。”
希望明天還能見。
趙長卿被送出了空間。
他坐在床頭，久久未動。
後來躺在床上，熄了燈，也沒有一絲睡意。
腦子裡亂七八糟，想的都是何悠悠，何悠悠，何悠悠……
何悠悠在自己的大床上美美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出來，發現糟了。
她昨天是從趙長卿房裡進的空間，所以今天出來的地點，也是在趙長卿房裡。
趙長卿一夜未眠，腦子裡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發現自己想了一夜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
何悠悠剛洗漱完畢，散著頭髮，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裙。
睡裙款式是吊帶的，露著雪白的一大片胸前的面板，和兩條光溜溜的手臂。
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水味兒。
君子非禮勿視。
但趙長卿並不想做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