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這傢伙撲在懷裡,撲騰了半天,髮髻都快被抓撓散了。
重新梳好頭髮的趙長卿,細緻地理了理身上的蟒袍。
又洗了把臉,讓侍女重新燻了香。
打理完個人形象之後,趙長卿反覆跟左明確認:“本王現在看起來如何?”
左明:“王爺絕美,滿京城裡,再找不出第二個像王爺這麼飄逸出塵的男子。”
趙長卿聽了很受用。
不過,轉瞬他便想起了程廷睿那張臉……
心裡頓時一抽一抽地,不得勁兒。
他揣著趙文祺的信,來到了隔壁何悠悠的小院子。
門房見他來了,哪敢多問?直接開門讓他進去。
進到院子裡,正碰上何悠悠癱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曬太陽。
一旁的下人趕緊給他搬了把椅子,放在何悠悠的躺椅旁邊。
何悠悠看見他,一下子整不會了。
“王爺,我現在見著你,是不是得跪了?”
趙長卿在椅子上坐下,微微笑道:“還是叫我含章就好,咱倆之間,不需要那些虛禮,以前怎樣,現在便怎樣,不用改。”
那行,何悠悠就懶得跟他客氣了,依舊還是躺著沒起身。
深秋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
“含章,今天來找我,有事?”
趙長卿從懷裡摸出那封帶著體溫的信:“文祺給你寫的信,我幫他帶過來給你。”
何悠悠從躺椅上爬起來,接過信,開啟,從頭到尾細細瞧了一遍。
信裡寫得那叫一個悽慘,跟受了十天酷刑似的。
其實不過是被老師管著,父母逼著,上了幾天學。
曲阜來的三個大儒,不愧是嚴師,工作態度非常認真,對教學任務極其負責。
面對面,手把手,耐心細緻地盯著二皇子的每一個小細節。
把孩子快給逼瘋了。
何悠悠心裡有些不落忍,但人家的家事,她又覺得不太好插手。
出於對老趙家的尊重,她試探著問趙長卿:“趙文祺這孩子的教育問題,畢竟是你們的家事。這事兒……我插手合適嗎?”
趙長卿信誓旦旦地表示:合適,特別合適!
咱倆這關係,我的家事,就是你的家事。
孩子叫你一聲嬸兒,你得管,不能見死不救。
何悠悠放心了。
行嘞,給我拿張紙,我給他支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