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冷靜下來後,仔細思忖一番,覺得就以林安的修為,哪怕就是一百個林安,也強迫不了師尊,定是師尊自願的,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也未可知。
總而言之,師尊做任何事,定有師尊的道理。
當即便道:“我想,當初林安既然能代替整個魔族人認罪,就不會心狠手辣到縱然顧西川在魔界肆意殘殺折磨族人。”
林安頗為詫異地望了過去,也很難以置信,一向和自己關係並不好的二師兄,居然會說這種話。
該說不說,挺具有說服力的,一針見血。
“等等!”李如月掙開李夫人的手,突然道,“我之前告訴過你們,綁走我的人身形和林安差不多,對吧?”
溫瓊:“怎麼?你想起了什麼?”
“我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在野廟裡相遇,林安不是穿了套裙子,打扮成了姑娘家嗎?”李如月又道。
“……”這麼嚴肅的場合,能不能不要提這麼不正經的事啊。林安的眼尾一陣抽搐,忍不住道:“李公子,麻煩你了,不重要的細節,一語帶過,行嗎?”
李如月大眼一瞪,振振有詞起來:“我說的每個字都很重要!”他又轉頭去問葉陽君,“後來,葉師兄你嫌林安在外頭丟人現眼,還去問白師兄借了套衣服,你可還記得?”
前不久發生的事,葉陽君自然是記得的,可他何時覺得林安在外丟人現眼了?
他只不過是覺得林安穿著不太得體!
不得體和丟人現眼,這是兩碼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有點不太高興,下意識瞥了眼林安,結果見林安依舊滿不在意的樣子,當即就更不高興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這行人中,就林安能穿白師兄的衣服,這就說明,他們的身量相當!”李如月一本正經地道。
林安微微一愣,一是驚奇,原來衣服是二師兄給他借來的,二是驚訝,李大小姐觀察得挺仔細的,尋常應該沒少看男人,連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都能注意得到。
正好身上還穿著呢,當即就伸開雙臂,低頭望去,還順勢原地轉了幾圈,確實挺合身的,合身到宛如照著他的尺寸,專門定製的一般。
但三師兄又不曾碰過林安,自然不會知曉他的尺寸了。
如此,李如月得出了個結論:“倘若,林安說得都是真的,那當初綁走我的,說不準還真就是白師兄!”
他還著急偏頭去問溫瓊,道,“表哥,表哥!我離開劍宗那時,白師兄在做什麼?”
溫瓊仔細回想一番,才道:“我記得,他那日有些不舒服,原本我要與他一同去寬慰二師弟的,後來,只有我一人去了。”
“但這也並不能證明什麼。”葉陽君補充道,“如今,三師弟的長生燈已滅,小師叔也證實了,正是那日,三師弟墜崖時,長生燈才滅的,可見,林安後來遇見的,並非是三師弟。或許,只是有人假扮成了三師弟。”
為了驗證林安所言,是否可信,衛楓還親自檢查起顧西川的屍體。
發現致命傷,就在胸膛的那個碗口大的窟窿上,並非是用什麼鈍器所為,看起來像是生生從背後,讓人掏出了心臟來。
林安聽見此話,忍不住毛骨悚然起來。怪不得當時姓顧的,死那麼快,原來心臟都被人掏了。他又趕緊道:“師伯!還有嘴!他的嘴裡曾經被利刃刺進去過!”
“咦!”李如月發出鄙夷又驚悚的叫聲,“好殘忍啊。”他嘴上說著好殘忍,實際上伸長了脖子,探著腦袋瞧,眼睛睜得很大,生怕漏看了一眼似的。
衛楓把顧西川的嘴掰開,仔細檢查了片刻,才道:“只是用了普通的匕首而已。”
可白蘇尋常所用的法器,乃他腰間纏繞的軟劍,從不輕易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