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她的心有些抽痛?這該死的女人果然有些功力。
韓雅暄終於從床上站起來,莫測高深的輕笑道:“我自然要出去,這張床,最多還讓你睡一個晚上,明天,我可能就會把它劈成木柴燒了,好好享受一晚吧,再見。”
她施施然地走了出去,然後又施施然地飄上牆頭,毫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裡,如果不是空氣裡還停留著她的氣味,就好似她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裡般。
屋子裡已經漆黑一片,步驚豔也沒想過要去點燈,只是慢慢走到床邊,想坐下去,忽然又記起是她坐過摸過的,慌忙又站了起來。
如果我不和他圓房,他怎麼敢說我不潔?與他圓房後,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自然可以隨他說,不然,你以為他不怕有人來驗我的身?他是一個做事非常縝密的人,又怎會去犯這種最低階的錯誤?
做事縝密的人。。。做事縝密的人。。。做事縝密的人。。。
這幾個字不斷在她耳邊迴旋,擾得她頭上都冒出冷汗,不知何時,連掌心都有了溫熱的溼氣,就著窗外的月色攤開一看,手上已是一片鮮紅。
她伸手抹了一把,立刻清醒過來,阿九說過,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 要相信他,他不是隻離開一天麼?就算心裡有疑問等他回來後再問就是,一個人在這裡胡思亂想,反而中了韓雅暄的毒計。何況,她的話裡明明漏洞百出,經不得推敲,她又何必往心裡去?
到現在她才明白,韓雅暄在她受傷時接近她,無非是想報復她那天從她手裡壓衣之恨,這個女人,果然可怕。
所以她要相信鳳九,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全當是放了幾個臭屁。
心裡這樣一想,頓時舒暢了很多,她回頭看了那張床一眼,轉身便出了屋門,那個女人捱過的,她絕不會再去碰,明天就叫人換了。
於是,她又從那堵破牆穿過去,直接敲響石梅的門。
石梅已經睡下,聽到敲門聲揉著眼睛起來,“小姐,這麼半夜了,你怎麼還不睡?”
許是步驚豔有臉色有些不對,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找祭司大人。”
步驚豔立即拉住她,笑道:“別去,我沒事,剛才在我屋子裡好像看到了鬼,只是被嚇了一下。”
石梅一呆,“有鬼?”
“可能是我的幻覺,不過現在也怕黑,恐怕一時半會睡不著,乾脆你陪我下棋。”
石梅著急道:“可是。。。小姐,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還是先找祭司大人看了我再陪你。”
“難道你不想陪我下棋?”
石梅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是我不會下棋。。。”
“我陪你下。”不知什麼時候,沐長風已經站在院子裡,月光灑滿他一身,一身淺紫的綢外袍,很配他獨有的匪氣。
“什麼?你說鳳九在橫嶺遇襲?”
沈拓正在燈下看書,北步卻突然滿頭大汗地衝進來,身上衣服殘破,還有不少血跡,顯然是經過一場血戰。
北叔跛著腳,眼裡盈著水光,臉上全是痛悔和傷心,“王上。。。本來被我們護送著到橫嶺,可是誰知道在距橫嶺還是十來裡的時候,從前面突然就躥出五六百個黑衣蒙面人,他們什麼話都不說,就與我們的人殺在一起。”
沈拓沉吟,“五六百人?這麼多?能不能判斷出是什麼人?”
北叔卻急得想哭,“祭司大人,王上現在身受重傷,您現在可不可以先別問這麼多馬上過去先救他,他現在完全沒有內力,外傷過重都會讓他。。。讓他沒命。。。”
沈拓皺緊眉,從視窗望著對面的宅子,不知道里面的女子睡了沒有,如果她知道鳳九受了重傷,是不是很著急?她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門,就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