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瑜倒是面色如常,其實他自己知道那莽夫是他花錢僱來的,只是道:“我剛從集上回來,手裡還有許多事兒沒有辦好,起碼要送表妹回去,家裡的姨丈姨母才能放心。再說,藥材也用的差不多了,怕是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八爺,若是急,不若就去找村裡的周大夫吧。”
村裡誰不知道陸家人口不擇言,把周大夫給得罪了?
還是趙寶兒,道:“展瑜,你不若就去看看吧,這手上沒藥,也沒法子,只管開了方子,讓他們自個兒去周大夫哪兒買的就是了。”
陸展瑜搖搖頭,道:“那不成。周大夫是我的前輩。要真這麼做,怕是失禮了。”
陸八也懂得這個道理,一時之間,倒有些躊躇。
眾人也不搭理他,直接越過他走了。
突然聽得他在身後叫了一聲:“朝陽。”
陸朝陽停了停,卻是頭也沒有回。
陸八嘆了一聲,只好掉頭往回走。
馬車先把陸展瑜送回了家,然後才回了趙家。
看這兄妹倆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趙牧和林氏連忙去幫忙。陸朝陽笑道:“我可買了不少東西哩。”
說著,就報賬似的,都報給林氏聽。
林氏聽了,看著趙牧,笑道:“雖說把銀子都花光,可是這買的都是有用的東西,多是家用。”
趙牧也道:“這孩子,連給岳父岳母的禮都給咱們想好了。”
說著,也笑了起來。
眼看離中秋節還有幾日,親近的人家都已經開始走親戚了。當下陸朝陽幫著包好了禮物,吃過晚飯,趙牧夫婦就決定了明天進縣去走一趟。
家裡許多地,許多產,趙寶兒和陸朝陽留下來看管。趙牧免不得要囑咐趙寶兒兩句:“讓你時常到第地裡走走,一則也是讓你瞅瞅有沒有啥能幫把手的。狗蛋他爹這些日子落了風寒,這看病也花了不少錢。我走了以後,你也去他家裡瞧瞧。”
林氏點點頭,道:“帶些雞蛋過去。”
趙寶兒聽了,道:“若是他們借錢呢?”
趙牧斟酌了一下,道:“錢能借,他們是本分的人家,能還,就一定會還上。但是租子不能拖欠。”
錢的話,是幾兩就是幾兩,清算起來方便。而租子若是拖欠了,到時候就怕拎不清楚。而且趙家和他們的關係是東家和佃戶,那拖欠租子就是一個忌諱。給這一家欠了,就怕別的幾家做了壞的榜樣。
趙牧的考慮有道理。
陸朝陽不由得暗暗點頭。
趙寶兒又問了幾句,趙牧都拿了主意。吃過晚飯,就讓趙寶兒送陸朝陽回去。
第二天一早,趙牧就自駕了車,和林氏一塊兒回縣城去了。
陸朝陽這才得空,抓著趙寶兒問了陸七捱打的事兒。
當時趙寶兒的意思,是想拉著陸展瑜上去直接暴打他一頓,打到他怕為止。但是被陸展瑜勸住了。這畢竟是光天化日底下的,陸七肯定能看見是誰打了他。雖說不懼他,可也不必惹麻煩。為了這樣的人惹了一身腥,不值得!
於是陸展瑜讓趙寶兒在這兒盯著,必要的話就扯著陸七,不能叫他走了。自己摸到了賭場附近,隨便拉了一個賭輸了的背運鬼,塞了一兩銀子給他,讓他去把陸七打了一頓。
當時,趙寶兒當然是在附近的,他甚至還在和陸七說話,裝模作樣的質問陸七一些事情。後來陸展瑜找來的莽漢來了,就讓開了,眼看著陸七在自個兒跟前被揍了一頓。
要知道那賭鬼剛輸錢了,正暴躁著,給個人他打了出氣,還有銀子拿,他自然樂意的很,下手也狠,自然把陸七揍得夠嗆。雖然沒有打斷手腳,一身的傷卻都是痛得不得了。
陸朝陽聽了直笑,道:“沒想到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