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任的男孩子該有的反應。
可是。他說,回不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直到一晃眼的功夫。就過年了。
趙寶兒和陸朝陽兩個都坐立不安的,趙牧和林氏見了問起來,他們也不大搭腔,都支支吾吾的。弄得趙牧夫婦倆都奇怪了。這兩個孩子到底在幹啥,在想些啥哪?
元宵還沒過,鎮上突然傳來一個驚天的大訊息。
府城陸家,先前是說過的,那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陸老大在京中為官,而且近幾年升遷了好幾次,叫人豔羨。可是伴君如伴虎。樹大又招風。
本來是榮華富貴,錦繡前程,連帶著本地的陸家也頗有些雞犬升天之相。可是一夜之間,陸大人的靠山倒臺了。貪墨,瀆職,欺上媚下,私立黨派,圈佔民田,強佔民女等等等等,好幾項罪名全都丟了上來,今上一怒,判了個株連九族。
這些事兒,在麗縣早就有風聲傳出來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就真的來了。
陸展瑜他大娘是標準的陸家旁支,從前和陸家本家關係很近,那是她非常得意的一件事兒,可是沒想到到如今,被查出他們未出三代,也在被株連之列,轉眼之間,昔日的大家就這麼敗了。
雪還沒有化。
一大清早,有個人偷偷摸摸的牽馬出門。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被人叫住了。
趙寶兒道:“你去哪兒?”
陸朝陽濃密的睫毛不安地顫抖著,半晌,撫摸著馬脖子,道:“我,我想進城去瞧瞧。”
趙寶兒道:“不許去。”
陸朝陽急了,道:“為啥?我就是想去瞧瞧,我不幹啥……也幹不了啥!”
趙寶兒拉過馬韁,可是陸朝陽卻扯住不放,眼中有些哀求的意味。
“哥,我,我就是想去瞧瞧……”微熹的晨光灑在她面上,她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趙寶兒心一軟,可是拉馬韁的手卻又一緊,他道:“你不能去。聖旨下來當日,陸家就已經被抄了家,家人也全都被帶走了,押赴進京,等候審訊,不日量刑。他,也……”
陸朝陽喃喃道:“我不信,我想去看看……”
她索性放開了馬韁,失魂落魄地道:“我自己走去,我走著去,還不成嗎!”
說著,竟然就真的踉踉蹌蹌地走進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裡。
“朝陽!”
趙寶兒急了,上前去拉住她,她要掙扎,結果做兄長的一巴掌打了過去,把她整個打翻在雪地上。
“朝陽!”
陸朝陽捂著臉,也沒想計較,顫顫巍巍地想要站起來。
趙寶兒拉住她,聲音也在發抖:“朝陽,你聽我說,你千萬不能去……”
陸朝陽很茫然:“我,我就是想去看看……你打我幹啥啊?難道我還能去劫法場不成?”
趙寶兒扯住她,低聲道:“展瑜再三交代,讓你千萬不能這個時候再拋頭露面。若是說要誅九族,那陸家二小姐的遺孤豈不是也在株連之列?陸大人先前要找你,可沒有避著什麼人的。你再想想,你這張臉,生得就像個陸家人。這個時候進城,你是想死嗎!”
陸朝陽僵住。
趙寶兒拉著她往回走,也不管她依然不情不願,腳下不穩:“你跟我回去,好好地待著。這事兒過去之前,不許你再拋頭露面!”
陸朝陽的腦子空白一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裡去……半晌,她道:“那,展瑜哥呢?”
趙寶兒的腳步一頓,他道:“我不知道。”
他頓了一頓,最終,道:“朝陽,我們只是平頭百姓,鬥不過那些京官的。今兒起,你便把他忘了吧。”
寒風瑟瑟裡,陸朝陽淚流滿面:“這是他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