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滿寵從拾自信,侃侃道:“下官以為,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置李催、郭汜追兵,建都之事倒可先放一邊,屬下還是以為聖上早日移駕洛陽為佳,那時候無論曹將軍還是袁大人的先頭部隊必已到達,李催、郭汜反賊如若真敢不知死活追來,正好可一網打盡,盡訴惡賊,永絕後犯。”
滿寵的意見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也只有少數智者才明其中之秘。
滿寵當然不會一下變的這麼好心,要知道黃河以南,兗州大片地區都落在曹手裡,許昌、陳留諸郡也是在曹的管轄之下,就連洛陽也有曹的勢力滲透進來。滿寵建議先退回洛陽,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曹主力軍馬能快速到達,挾住獻帝,這對他們極為有利。而袁紹軍隊呢,則是不太可能。因為曹對獻帝的野心極大,根本就不會讓曲義出延津、渡官渡,然後挺進洛陽。在這樣的情況下,曲義要走的唯一路線就是進牧野,出河內,沿黃河北岸而上,最後跨河渡江。不過這樣一來,兩方人馬就要比行軍速度,誰先到一步,可得勝。那麼想想也知道,曹在這方面佔有一定的優勢。不過這樣結果也是郭圖可以接受的,而且可以說對袁紹軍也有一點的好處。假如獻帝多呆弘農一天,那麼曲義的難度也就增加一倍,因為他不好這個時候跨界進入,除非袁紹決軍和曹開戰,又另當別論。那麼他要做的只能繼續沿黃河而上,那麼河東首陽山、至箕關、虎牢關一帶,黃巾餘孽眾多,特別是白波賊韓暹、李樂、胡才更是四處做亂,將大大加強他們行軍的難度,免不了又要開戰。反之,只要曲義和郭圖能在洛陽托住曹和獻帝,那麼不用多久,袁紹和他的兵將便可到達,然後利用他的影響力,從曹手中從新將獻帝奪走,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郭圖雖沒有沮授那麼長眼的眼光,但還是有他一些自己獨到的見解,當下也沒有反駁。
眾官也奇怪雙方達成一致,張浪忽然奇兵殺出,立起道:“皇上,屬下有一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因為獻帝剛剛升了他的官,而且足足有三級跳,說話的份量也一下變的重起來,眾官員不敢小視他的意見。劉協倒有點興趣道:“張將軍有何高見,不妨說出來聽聽?”
張浪恭敬道:“對於李催、郭汜叛賊,卑職有一想法。函谷關楊將軍和國舅大人兵力不足,是眾人皆之的事情。李催、郭汜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而等袁大人、曹將軍的援軍上來,定然會全力攻關,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拿下函谷。照下官估計,以陝西軍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氣勢和戰力來看,不出三天,函谷必將失守。只怕到時援軍末到,皇上退不多遠,李催就驅兵而到了。”
一直沒做表態的朱儁忽然睜開凌利的雙眼,咄咄逼人道:“張將軍為何有此看法?”
此語一出,眾人心裡嚇了一跳,朱儁顯然沒有反對張浪的看法,這說明他的見解並非如他們自己所想的喧眾其寵,抬高自己的目的,而是確有其事。因為朱儁的為人,只要是在朝中做事的都明之**。所以連劉協也開始有點緊張起來道:“依將軍之見,如何是好?”
張浪瞄了大堂一眼,又望了朱儁一下,似乎很滿意他如此佩合,雖然知道他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很快整了整喉嚨,然後不急不慢道:“下官有一驅虎吞狼之計,可供聖上參考。”
劉協忍耐不住喜道:“張將軍就快快說來,不要打什麼啞迷了。”
張浪微微一笑,眼光四處遊走,見上百道目光又一次聚集在自己身上,這才昂然道:“河東黃巾餘賊白波帥韓暹、李樂、胡才三處軍馬,不是正在首陽山做亂嗎?如若三處軍馬忽然得天子赦罪賜官,必會竭盡所有,拔本營軍士,奮然而來,與李催、郭氾拼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