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尾巴,可對阮仕謙好就像是活該欠了他的。
所以真的不能怪阮家父母偏心。第四年阮詩婷出生的時候,全家人的重心都落在會撒嬌裝可愛的妹妹身上。但這不是說阮家不重視阮仕謙了——不是不重視,而是當做家族繼承人來重視。
家族繼承人和親生兒子,兩個詞語有很大的區別。從四歲開始,阮仕謙的朋友就是一條藏獒,長到八歲增加到八條。它們是他的朋友,他的玩具,同時也是他的敵人。
每天夜裡他和它們在隱蔽的宅院裡上演生死搏鬥,如果被殺就是自己沒本事,無論人或狗都沒有例外。阮仕謙的年齡以及繼承人身份不能成為豁免理由,連一隻小小的狗都不能對付,還談什麼爾虞我詐爭鬥廝殺?隨便遇到一次綁架就玩完了。
這是一個吃人的世界,而阮仕謙的出生更註定了將要面對的血腥冷酷。但阮仕謙從來不是輸家,換句話時候死的人從來都不會是他。他做得太完美,完美地大大超出人的預計,更甚至達到讓人驚駭的地步。
你看這就是阮仕謙,讓人偶爾想憐惜他一下都找不到機會。
陪他搏鬥的藏獒換了一批又一批。漸漸阮仕謙學會控制力道,比如一刀致命改成半死不活。畢竟玩具要慢慢玩,一次玩死就沒意思了。
初中是戀愛季節開始萌發的時候。有漂亮的女同學送給阮仕謙一個兔子玩偶,活的會動的那種,紅紅的眼珠怯怯地滾動,毛茸茸的潔白色帶著熱氣。阮仕謙很高興地收下,有禮貌地說謝謝,為了報答對方於是毫不吝嗇地露出了一個清爽乾淨的陽光笑容。這笑容瞬間將女同學秒殺,她激動得一個禮拜沒睡好覺。終於鼓足勇氣找機會約了阮仕謙在校園裡的櫻花樹下告白,開場白就用上次送的兔子來作為話題炒熱氣氛。
“啊,兔子。”阮仕謙回憶起來,於是高興地回答說:“兔子很好吃,就是肉有點少,謝謝你。”
“很好吃,你把它吃了?!”女孩的表情愣愣的特別可愛,讓阮仕謙覺得想笑。
所以阮仕謙就笑了,乾淨爽朗的笑容,配上造物主精心傑作的柔和五官,簡直就是天使降臨人間。這天使般的微笑足以讓任何一個八至八十歲的女性做甜蜜的美夢。
女孩臉上泛起櫻花般的緋紅色,此刻她腦海中不停重複播放著阮仕謙的溫柔微笑,立刻將剛才的一點點怪異感覺拋諸腦後。
“不是我吃了。”阮仕謙笑過了以後就認真作解釋:“那隻兔子是給我家小黑吃了。”
“小黑?”女孩眨眨眼。
“小黑是我家藏獒的名字。”阮仕謙難得有耐心地細心解釋。“他不喜歡兔子,雖然很好吃,但下次還是送肉多的動物比較好。”
一分鐘以後,女孩在櫻花的飛舞中發出高分貝驚叫。從此阮仕謙的天使微笑在少女眼中化作猙獰嗜血的惡魔,每當想起來都會做惡夢。
孤獨地和藏獒玩了十多年,阮仕謙寂寞了。當然他不會承認這是寂寞,按照他的原話是同一樣玩具玩膩了想找新的玩具。
新玩具似乎不那麼好找。阮仕謙試過和同齡人成為朋友,可他的同學多數在討論今天被家長摔了一巴掌昨天在課堂上看小人書,再要不然就是作業很難寫老師很廢話。阮仕謙一般很少開口,一旦開口就是討論宇宙黑洞的形成以及能量的利用以及釋放。時間久了同學們都覺得這天使般的美麗少年給人一種毛毛的詭異感,自動自發疏遠在他周圍形成一個真空帶。而阮仕謙則是覺得這群小人太無趣太幼稚,按他的原話就是他們還不如小黑聰明。
既然小孩很無趣,那就和大人玩。
阮仕謙說的玩就真心只是玩,他沒有別的意思,但在別人看來就是生死相搏的廝殺。
正好有旁支的親戚想把自己除掉好分財產,又或者父親搞出的什麼私生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