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周到,你真當自己是傭人?!”發完火,顧浩也怒氣衝衝摔了門出去。
只留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大廳。
我真不明白。男人不都希望女人多多包容嗎?尤其顧浩這樣花心的男人,我不介意他有別的女人,他不是應該開心嗎?為什麼會生我的氣?
半夜下起暴雨,有人嘭嘭敲門,我以為是顧浩,開啟門一看卻是個淋成落湯雞的女人,似乎是住在附近的某富商的情婦,平時與我沒有什麼交情。我想了半天她的名字,只想起來有個寶石的寶字。
阿寶淚眼婆娑:“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只好來找你,求你收留我一晚。”
同是女人,自然是互相幫忙,我放她進來。她擦乾身上的雨水,換了衣服,喝著熱湯,坐在沙發上,還是瑟瑟發抖。
“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嗎?”我想到自己的狀況,同病相憐,出言安慰。“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吵架?架吵多了,可是會傷感情的。”
阿寶搖搖頭,目光空茫。“他死了。”
我錯愕:“什麼?”
阿寶喃喃:“腦溢血突發,忽然就死了。我連他的葬禮都不被允許參加。他的家人問我是什麼身份,問我有什麼資格。”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阿寶的視線忽然變得清明,她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抓的我生疼。“風琳,你一定要結婚。就算你的男人現在很愛你,就算他十幾年來只有你一個人,那都不算什麼,一定要結婚!只有有了那張紙,你才可以理直氣壯地趕走別的女人,家裡的下人不會用輕蔑的眼光看你,朋友不會覺得你是個可以隨便玩弄的物件,親戚朋友不會覺得你的目的只是為了錢。若有了小孩,戶籍上父親欄的位置不會空著。若是他死了,你可以名正言順看他最後一眼。”她聲音哽咽,捂著臉大哭起來。
我一片怔然,只是呆呆看她。
阿寶在我家呆到凌晨,天不亮就告別離開。後來我聽說,她偷偷潛進墓園,在情人的墳前自殺。
聽到訊息的那個下午,我很平靜地對顧浩說:“阿浩,我們結婚好不好。”
顧浩打翻了茶几:“你就不能不要提這個話題?!”
如他所願,我沒有再談。
雖然不願意直視,可是現實不容許逃避——也許,顧浩不是不願意結婚,而是不願意和我結婚。總有一天他會拋棄我,那樣我的下場就和阿寶一樣。我不害怕死亡,但我害怕被顧浩拋棄,我無法承受那樣的結果。
最近,越來越恐懼自己會孤寂下半生。每天,每夜,心焦得無法入睡。月信變得不準,什麼都吃不下去,顧浩還以為我又懷孕了,帶我去醫院檢查,結果什麼都沒有。
自從我閉嘴不再提結婚的事情,顧浩對我態度變好了許多,出差回來,還帶了寶石項鍊給我。我看著那條閃著美麗鑽光的寶石鏈子,扭開頭去,碰都不願意碰。
顧浩疑惑:“怎麼了?,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寶石嗎?”
我要怎樣告訴他,現在他對我越好,我越發恐懼那孤寂的未來。
晚上顧浩要與我纏綿,我不太想讓他碰我,害怕眷戀他的氣息。顧浩沉了臉色,發了頓脾氣去書房。
半夜三更,我躲在衛生間,哭得無法呼吸。
直到有一天,安靜的午後,我懶洋洋喝著咖啡,顧浩若有所思凝視我半響,忽然問我:“風琳,你什麼時候對咖啡上癮?”
我驀然驚醒,反問:“嗯?”
顧浩沉靜勸我:“咖啡只是調劑品,上癮了對身體有害,你還是早點戒掉吧。
上癮?要戒掉?
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擊中我的腦海,如晴天霹靂,讓我從未有過的清醒。
我對顧浩,不也是一種上癮?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