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絲毫不覺得冷落,反而突然明悟,“啊,冬末沒把我當客人看……”
他想得開,覺得肚子餓了就先去冰箱裡拿吃的熱,然後才發現客廳裡電視沒關,碎玻璃和酒液灑了一地。他愣了一下,直覺的反應就是去問冬末有沒有受傷,但到了臥室門口,又趕緊停下,回想她開門時的樣子不像有傷的。然後又隱約覺得這時候去把冬末叫出來,問她為什麼砸杯子是很不明智的事。
他雖然不解世故,在人情應對上一塌糊塗,但卻不等於生活白痴,打掃衛生簡單處理個人事務還是會的,當即去找了工具先把客廳收拾了一番,然後再去吃飯。冬末孤身獨居,很少開火,冰箱裡的飯菜都是她提前去小區外的飯店準備買來準備春節這幾天吃的。
小飯店的口味很有特點,味精和調料都放得多,味重,不是家常口味,夏初吃了幾口,吃出這是外賣的味道,不禁愣了愣,被冬末留下的興奮感漸漸消退,心裡隱約覺得不對。等他洗漱完畢,準備關燈睡覺的時候,他才發現冬末臨睡時竟絲毫沒有關燈的準備,不只客廳客房廚房洗手間的燈不關,就邊明顯不可能夜間出來的書房也是燈火通明。
這個家裡,明明只住著冬末一個人,但所有的用具都有四五份備放著,不見得是給特定的人準備,純粹是多放些東西,把屋裡塞滿一些,能顯得這屋裡有人氣。
夏初躺在客房的床上,耳朵卻聽到冬末臥室裡還有電視的聲音響著。深夜無人,電視機裡的聲音傳出來空洞洞的,與其說它能給人帶來熱鬧,不如說它能讓人更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孤獨。
是什麼樣的傷害,才會讓人如此害怕黑暗?
要什麼樣的孤寒,才會讓人需要聽著機械的聲音才能入眠?
經歷了什麼樣的磨難,才會讓人對世間的情感如此的抗拒衡量,寧願被人怕,也不願被人愛?
夏初靜靜地聽著電視的聲音,突然覺得在這夜裡,冬末雖然不理睬他,但他卻一點一點地理解了她,而隨著了悟,他的心也一點點地揪痛著。
冬末正睡得恍惚,突然聽到有人在敲臥室門,急促的聲音吵得她火氣蹬蹬上竄,跳下床來兇狠狠地把門開啟:“夏初,你又發什麼瘋?”
夏初站在門口,下眼睫因為淚水的沖刷而粘在眼瞼上,烏黑的眼珠如夜空般的澄淨清明,他看著她,安靜而溫柔,像是明亮而不刺眼的晨曦。
冬末見他臉有淚痕,嚇了一跳,怒氣都散了,錯愕無比,“夏初,我今晚可沒有欺負你,你哭什麼?”
夏初定定地看著她,沒有理會她難得的冷笑話,而是用柔軟溫暖的語調問:“冬末,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第二十章 同眠(1)
冬末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夏初已經張開雙臂,抱住了她的腰和肩膀,緊緊地,不肯鬆手。
冬末錯愕無比,剛想用力把他推開,便感覺臉側脖旁落了一點微溫,那點微溫滾動,直直的滑到她的胸前,讓她的動作微微遲疑。
停下反抗的舉動,她才察覺他雖然抱得極緊,但自己與他貼身相對,卻感覺不到絲毫淫邪之意,無關男女*,與她所遇的任何一種男性的擁抱都不相同,卻依稀有著記憶裡父親的擁抱相類似的溫柔撫慰。只是父親的擁抱代表著深沉如海的愛憐,他的擁抱卻直白而熱情,就如他的眼淚一樣。
冬末困惑了。
她想不明白夏初為什麼突然跑來要抱她,抱著她又不是因為邪念,而是單純地抱著她流淚。
這麼多年的歷練,她可以洞悉世間所有險惡人心,只有夏初這樣單純的人,她反而不易理解,無法揣測他的想法,不能準確判斷他的用意。
夏初抱著她,她的身體僵了好一會兒,才將不適感壓下,放柔了姿勢,遲疑著拍拍他的背,儘量用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