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品嚐到戀愛的苦澀與甘甜,卻是從未有過的。
諷刺的是,無意間俘獲她的一顆芳心,叫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阿多尼斯,卻是不解風情到了極點。
不僅不願接受她的示愛,就連多說幾句話,都足叫他心不在焉,明明被美神用甜言蜜語包裹,卻只想用目光繼續追逐那奔跑的雄鹿。
阿芙洛狄特並不氣餒,這在某種程度上,這份漫不經心和無情反而激起了從未被拒絕過的她的志在必得,讓她對他的興趣更加濃郁——然而,就如同命運衝她使了個絆腳繩似的,眼見著阿多尼斯一日比一日被她的懇切哀求軟化,那雙初生小鹿般無暇又純粹的美麗黑眸就要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了,一道無端端地從天而降的驚雷,準確無誤地將毫無防備的植物神擊倒在地,不單叫她的努力功虧一簣,也叫他昏迷不醒至今。
赫爾墨斯被美神直勾勾地注視著,無奈地搖了搖盤蛇的短杖:“與其浪費時間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看我,不如說說具體情況,或許我還能幫上忙呢。”
“你?”
阿芙洛狄特狐疑地瞥他一眼,又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看沉睡的阿多尼斯,糾結了會,下定決心:“他是被陛下的雷霆之擊的餘波所劈中的。”
那天的原因她早就調查清楚了,可除了徒勞地祈禱他早日甦醒外,竟是一籌莫展。
——若是求助於好色的宙斯,人估計是能救回來,但也不可能歸她了。
赫爾墨斯嬉笑:“原來如此。”
趕在再一次被瞪之前,他意有所指地撫了撫不知何時到了手裡的七絃琴,成功叫阿芙洛狄特的怒容漸漸舒展開來,便吟誦般說:“我能讓神與人在琴聲中入睡,也能讓他們從沉眠裡甦醒——要不要試試求助於我呢。”
阿芙洛狄特輕哼一聲,有求於人的她語氣卻軟化了許多,又染上了天生的嬌媚:“條件是什麼?”
作為騙子和商人的庇護神,赫爾墨斯一上山就偷走了阿波羅蓄養的神牛來果腹,面對找上門來的債主,則舌燦蓮花地用一把用鬼殼做的破琴糊弄了過去——無償幫助’這個名詞可謂是與他天生絕緣的。
赫爾墨斯笑眯眯地做好彈奏的準備,嘴裡輕描淡寫:“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一定辦得到。”
阿芙洛狄特揚了揚眉。
他慢條斯理地補完:“只要讓他醒來後吻我一下就好。”
饒是阿芙洛狄特早料到他不會說出什麼動聽的話來,此時也不由得勃然變色:“做夢!”
她跟他都還只停留在純潔的牽牽手的階段——而且還是她強迫他的,又怎麼可能捨得把覷覦已久的唇瓣拱手讓人。
赫爾墨斯哈哈大笑:“我只是在開玩笑罷了。”不待阿芙洛狄特嗤笑,他繼續往下說:“這麼美好的事情,要你情我願才對,這點你應該非常清楚——所以我的條件是,在他同意之前,你不許擅自親吻他。”
阿芙洛狄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靠揣摩眾神之王宙斯的想法,以並不起眼的出身都混得風生水起,足見他的觀察力何等強大,思維又何等敏捷。
早在見著阿芙洛狄特那小心翼翼的姿態的時候,他就對哪方為追求者這點心中有譜了。
——阿瑞斯大概會為此發瘋吧。
阿芙洛狄特顯然是不願意的,正要開口拒絕,赫爾墨斯激將法的下一步就來了:“難道美的化身連用自身魅力去征服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小植物神的信心都沒有嗎?”
阿芙洛狄特的薄唇緊緊地抿著,彷彿被怒氣浸得殷紅,她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說:“我答應你。”
赫爾墨斯對這答案早有預料,笑說:“好,這種小事我想只用作口頭約定就足夠了,不用定下契約。”
“閉嘴吧。”她昂著脖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