祗觸碰了花瓣的向日葵,下一刻就因為幸福過度,在打了個哆嗦後直接昏厥了過去。
阿多尼斯:“……”白費功夫了。
幸虧它的同伴早就等在一旁,見它大意地丟掉了這個機會,爭先恐後地湊到植物神身邊來,把它們所知道的和猜測的都悉數說了。
果然是頭上的花結果才導致的啊。
阿多尼斯試著碰了碰它,儘管被冥力遮蔽了大半和它之間的聯絡,還是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被觸碰的怪異感,以及裹著它的其實是一層非常堅硬的外殼的事實。
哈迪斯是無法聽到植物的話語的,在阿多尼斯和那些殷勤地搖頭晃腦的向日葵們無聲交流的時候,他就一聲不吭地在一旁看著,直到戀人露出有些為難和糾結的神色了,才走近問:“是它?”
“嗯。”阿多尼斯把得來的資訊篩選了一次,想了想說:“開花結果,它會從我身上汲取養分,我想大概除了神力還有些別的吧。”
“別的?”
植物神躊躇地頷首,畢竟他的情況和它們的都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索性只把自己肯定的部分說出來:“我不清楚它具體還需要什麼,現在也無法跟它溝通了。只是我越感到虛弱難受,就證明它越健康強大,也越能順利地茁壯成長。”
哈迪斯擰緊了眉,盯著那顆果子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了,語氣中則半點沒透露出來:“會持續多久?”
阿多尼斯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搖了搖頭說:“要看具體情況了。”
馬要是被套上嚼頭拉著車輿,它能跑多遠便取決於搭乘者的份量;船舶只要取起了鐵錨,能裝載多少貨物便取決於水域的深度;橘紅的火苗一旦升起,它能燃燒多久,火勢又將蔓延多廣,便取決於腳下不起眼的乾柴。
能結出最強壯的果實的枝多將枯萎,就如他的生母一樣,以凡人的軀體化成的沒藥樹之身誕下自行凝結出神格的他,付出的便是身爆神殞的極慘代價。
“既然這樣。”
哈迪斯以冷靜異常的口吻起了個話頭,不待阿多尼斯反應過來就驟然出手,毫不留情把叫他痛苦不堪的果實給摘下來了。
這樣殘酷又果決的手段完全與他平日裡對它表現出的重視和疼愛大相徑庭,饒是一向淡然自處如阿多尼斯,也震驚得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在哈迪斯面無表情地向自己頭頂伸出手來的時候,他並沒有任何防備,也由於暫時失去了痛覺,使得他錯過了制止哈迪斯行動的最好時機。甚至在發現被對方捏在手裡的是那顆重要的綠色果子的時候,腦海也幾乎是一片空白的,最後眼睜睜地看著哈迪斯毫不猶豫地把它吞了下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阿多尼斯怔怔地問著。連他自己都頗感意外的是,對冥王剛剛採取的舉動,他竟然是驚更大於怒:“我以為你才是最重視他的。”
“它需要養分的話,我會給它。”從阿多尼斯的角度看,那雙墨綠色的瞳仁依然深邃,卻透著洞悉一切的冷漠,即便剛做出了近似於扼殺掉自己子嗣的驚人之舉,也依然平靜到近乎殘酷。
哈迪斯不帶一絲感情地緩緩摩挲著那因果實被摘取而迅速枯萎變黃的植株,慢慢地補充道:“如果它連向我要求都做不到,只懂得透過令你痛苦的方式來不斷向你索取的話,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在確定它是叫心愛的冥後痛苦的元兇時,哈迪斯想也不想地就要將它從阿多尼斯身上剝離開,而新的安置地點和撫育方法,倒純粹是臨時起意。
既然以同樣的生吞方式進入其父宙斯的腹中的雅典娜,都能做到讓想借此扼殺她的存在的神王頭顱之中從容跳出,並且實力強橫地掌握了智慧與戰爭之力,一躍成主神之一,那得到自己縱容的綠果也不該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