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找到滅蛇殺蟲的東西,請到高手會回來破了我的障眼法。最讓我不想聽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十里鋪的村長,瑞芽舅舅自個淹死在了河裡。屍體被撈起來,他腿上的傷和身上的刀證明是他自己割的,最後斷定是他被啥子毒蛇或者毒蟲咬了,中毒後掉進水裡淹死的。
“啊姆常說人只要活著,再難也會熬過去的。吃這點是想鬧啥子?”三姐看著我端著稀飯只吃了兩口,眼睛發紅哭了出來。
在家裡我誰也不怕,就怕三姐哭,她一哭,我的心也跟著碎了。“我吃還不行嗎?”我埋著頭顫抖的拿著筷子,端著碗,往嘴裡猛扒。扒完了一碗,虛晃的起身準備再去盛,好不容易被說服坐在桌上吃飯的花生香看到,她伸手要搶我的碗。
我帶情緒的手一甩,手一不小心沒拿穩,碗砸在地上砸破了。
桃子嬸和三姐呆呆的看著,花生香手伸在半空愣了好一會,她蹲下身低頭收拾地上的碎渣,嬌柔的小身板輕輕發抖,似乎強忍著沒哭出來。
“那個……我不是在發你脾氣,我是在恨自個沒用,連走路都打擺子!”我蹲下身幫忙,慌忙的解釋著。“只要在這呆一天,咱們都是一家人,家人自個吃飯那有讓別人幫盛飯的道理?又不是走不動……”
花生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非常傷心。我慌了手腳,三姐不哭了幫襯著安慰花生香,桃子嬸安穩的吃著菜對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老子差點沒被她氣死。
“家人……一家人……”花生香痴痴的張合著薄唇,聽不清在說什麼?看口型應該是嘮叨著這個。
轟!
看著她的樣子,我幡然醒悟,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活,還有家人,還有……我低頭看著脖子上的鈴鐺,也正在這時,鈴鐺又響了一下。
我按著鈴鐺小聲的唸叨說:“別鬧,您可是正兒拜過堂的媳婦……”
“喵!”
小姑奶奶從屋頂上跳到地上,蹦到我頭對著我的腦袋拍了一爪子,又跳上屋頂,一副可憐兮兮的看了看我,又抬頭看了看它身邊。看它著意思,好像是它身邊的空氣讓拍老子的。
一頓飯越吃越和諧,只是桃子嬸一有機會就挑逗我一下,並且三句話不離老本行,要傀儡術控制屍體。
吃過晚飯,我強硬的提著小桶,叫上小姑奶奶往河邊走,打算去抓魚。桃子嬸神神秘秘的拉著花生香去了屋後的密林,花生香有些恐懼又有些期待的跟著她去了。三姐在鬼屋收拾東西,我這才發現三姐的膽子真大。
好哭鼻子是性格,不代表膽子小。看來我以後得仔細研究一下咱這一家子,不定老大、老五、么妹也有啥出奇的地方被我忽視了。
“吃喵……”我捂著肚子盯著河水,小姑奶奶聽到叫了一聲噗通一下跳進河裡,開始它的捕魚大業。
天黑了,可能河裡的魚被小姑奶奶抓過太多,一個多小時才抓了小半桶,它好像對自己的戰績很不滿意,把魚甩上岸後的那聲喵叫都不喊了,默默的在河裡奮鬥著。
叮叮噹噹!
不是我脖子上的鈴鐺聲,而是河對面亂墳崗傳來的,聲音很悅耳像敲擊樂器一樣。黑暗中一道倩影出現在對岸,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們都沒有說話。
瑞芽是苗寨的妹芽,寨子靠近川西邊境相對我們這裡有些偏遠,於是她住在小姨或者外公家。我知道她是苗族人,但從沒見過她穿族中的盛裝,也就是銀衣。帽子是銀的,腰間也是銀打的腰帶,下面穿著百褶裙。苗族人一般情況不穿盛裝的,都是便裝。
看著她這一身裝扮,我心底很忐忑。
“對岸的阿哥喲!記得……記得……”她剛走起教過我的一個歌調,卻哽咽的唱不下去了。
嗡的一聲大響,她帽子裡冒出遮天蔽日的蟲子,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