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在身上挺合身。
“咋子了?”我換好衣服從廂房出來,桃子嬸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腦袋。她抖了一下清醒過來,風情的斜視我一眼,湊過來說:“差點把你當成你那死鬼堂叔了,你看嬸子漂亮不?”
我連連咳嗽,嚇得縮了縮脖子,拼命的點頭後退。暗想,您老身上也不知道藏著什麼蟲子?老子可不想再被屍蟲親,至於蜈蚣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你就那麼怕人家?”院子裡陰慘慘的,她嗲聲嗲氣的話飄在空中,黑暗沒帶來曖昧而是恐懼。我話都不敢搭,連滾帶爬的往外面跑。
我不怕鬼,我他媽的怕桃子嬸。
“咯咯!”桃子嬸追出來,捂著小嘴差點沒笑岔氣,她又說:“嬸子今個心情好,帶你去趴村裡新媳婦窗子,去不?”
我拼命的搖頭,知道她是要去找那六個吃了小堂叔腐肉的小媳婦,但總感覺跟她在一起特別危險。
“為嘛不?”
“二哥和小姑奶奶不見了,我要去找他們兩。”我當然知道兩個貨跑去看孫福祿被鬼鬧了,只是想找個理由跑路。
“狠心的郎啊!”
郎你大伯,看著她幽怨的消失在夜幕中,我忍不住心底開罵,罵完,又摸了摸鼻子,她大伯不是我爺爺嘛!
我還沒摸到孫福祿住處,小姑奶奶從黑暗中跳到我身上,抓了我幾爪子,又朝到不遠處的籬笆跑去。
也不知道是二哥腦子秀逗,還是小奶奶神經,二哥居然高高的坐在一顆大樹上,正好能把院子盡收眼底。
“老二,有啥子發現?”我好不容易爬上樹,用袖子捂著嘴,不讓自己咳嗽出聲。
“劉太婆在叫水碗,想找出是誰的魂兒摸了他們三個。”二哥不屑的看著院中的老婆婆拿著三根筷子在水碗裡轉圈,轉了好半天,筷子始終不能立起來。
按說三角形有穩定性,水把筷子沾在一起,按照物理現象能站起來,可是劉太婆玩了個把小時急的滿頭大汗都沒成功。
劉太婆家裡有幾尊神像,她自己姓劉,丈夫姓孫,我們背後都這麼喊她。小孩有些傷風咳嗽都會找她瞧瞧,大部份還真能弄好,不過就是不知道是孩子自己抗好的,還是符水喝好的。
“整他們的是兩個老鬼和一隻猴子,以叫祖宗名的方法能弄清楚才真有問題。”二哥給我解釋飄在院子裡的老鬼長啥樣,我只當鬼故事聽,同時也期待著劉太婆能叫準鬼,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那東西。
小姑奶奶似乎坐煩了肩膀,趴在我頭頂,一直沒有消停,頭髮快被它弄成了雞窩,它的尾巴還到處甩啊甩,弄得老子很癢。
我捂著嘴巴,感覺衣服上有陣陣女兒香正在疑惑,二哥見我沒搭理他,轉頭看了我一會,皺著眉頭說:“你咋子把桃子嬸的衣服穿上了?”
“啥?”
“這身行頭是桃子嬸盜墓時候穿的……”
“她不會動啥子手腳吧?”我想到怪異的蟲子沾在衣服上,爬進我身體裡,頓時全身發麻。
“別人可能有問題,她拿你應該沒辦法。”
“為啥?”
“那把刨屍刀是那個趕屍匠祖上傳下來的,屍毒不知道沉澱了多少代人。屍毒都毒不死你,你怕啥蟲子?”二哥隨意的說著,突然,他臉色緊繃,看向了整個村子。
原本沒有風的晚上,突然颳起了大風,我抬頭看了看天,大大的月亮掛在中央,並沒有變天的趨勢。順著二哥的目光看去,月光下的孫家臺依舊如常。
“汪!”
不知誰家的狗先叫了起來,接著陣陣犬吠聲打破了寂靜的夜空。
“百鬼夜行。”
二哥過了好一會,情緒才穩定一點,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