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吩咐?”
“這廚房是不是該統統拉出去斬了?做這等膳食。”他一臉嚴肅地說,又笑吟吟地看著雲珠問道:“不知愛妃有什麼特別愛吃的麼?一併告訴王福達,讓廚房另做。”
王福達一臉震驚,雲珠一臉的受寵若驚,慌忙就要站起身施禮,夏月凌卻是一抓住雲珠的手,無限愛憐地說:“愛妃,夫妻之間,你何須如此多禮,讓本王覺得好生生疏。”
雲珠瞳波盈盈。怕是感激得不行。大約是要張口說些感激流涕地話。這情意若是真地。便是甜得太膩人;若是假地。便真地讓人作嘔。
我橫豎是看不下去。便趁機對王福達說:“煩勞王公公了。這飯菜曉蓮甚是滿意。只是想若再加個暖湯便好。
麻煩你告訴紅一聲。讓她去廚房燒個暖疏清湯。”其實對於夏月國地飲食。我最不習慣地便是沒有白米飯。其次便是飯桌上都不會有湯。
“老奴記下了。王爺您看?”王福達詢問夏月凌。
“小姐是貴客。吩咐便是。本王不需特別吩咐。王妃要加地菜式。你記記去做便是。”夏月凌忙著柔情款款地望著雲珠。在那邊眉目傳情。便看也沒有看王福達一眼。
“王爺。這已甚是豐盛。何況我天商處於艱難時刻。定是一切節儉。臣妾覺得這些已經很豐盛了。”雲珠一番言論。甚是賢良淑德。夏月凌又是一番讚美。
我心裡陡然很不舒服。雲珠這番得體的說辭,若放在後宮,必定是母儀天下。而我剛要求找紅去做的暖疏清湯便與楊玉環跑死馬匹得來的那幾顆荔枝有得一拼了。
心裡鬱悶,便不說話,也懶得去看夏月凌和雲珠。便四處打量這東廂,雖說主要是用飯,卻要比我們現代的客廳輝煌複雜得多。這用飯之所便是東廂的正屋,而穿過繡著映日荷花圖的屏風該是飲茶弈棋之所,之前聽聞夏月凌的書房也是在這東廂,就是不知從那一道門進入的。
“藍小姐今日似乎很少言語,不知本王有何照顧不周?”夏月凌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已從主位換到了另一次位,左手支在八仙桌上,笑盈盈地看著我。
“王爺說笑了。民女乃一介鄉野鄙人,第一次進王府這樣氣派的宅子,好奇難免。而今第一次在這樣暖和亮堂的地方與王爺同席用飯,心裡自然萬分緊張,萬分驚喜。”我慌忙低頭,裝作禮貌有佳的模樣說道。
“哦?藍小姐莫不是說驚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夏月凌調侃著,還沒等我反應,已然哈哈笑著回到主位,雲珠也在次位微微笑。
“王爺取笑。”我訕訕地笑笑。
夏月凌卻不說話,拉過銀碗、拿起勺子便替我打飯。
“王爺這萬萬使不得,會折煞民女的。”我慌忙去阻止,心裡卻無比朗朗乾坤:你這廝要裝,本小姐就給你裝的機會。也是,像你這樣的大少爺,什麼時候給別人打過飯?
我的阻止當然沒有任何效用,於是故作驚恐狀。
“王爺,這等事,就讓雲珠來吧。”雲珠也慌忙起身,要搶過勺和碗。
夏月凌卻是一側身躲過,說道:“今日二位,都是本王的恩人。一個闖冥府甘願受神罰救本王性命;一個為本王,不惜與家族四大長老反目,與父母決裂,帶雲家軍助本王葫蘆谷取勝。今日,便允許本王為二位服務吧。”
他這次沒有笑,嚴肅而認真,目光澄澈,這竟讓我不覺是演戲。我心頓時柔軟,卻又馬上刺痛。這情意不是裝的,那他對雲珠便還是有些情分。
一想到到他對雲珠還有些情分,我心裡頓時堵得難受。我對他終究不是獨一無二。落寞、孤獨、難過頹然升起。面上便少了剛才看戲的那份超脫,默默地接過他為我打的飯,那涼涼的銀碗上,不知是他手指的溫度還是飯的熱度,有幾絲暖,暖進心,便也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