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轉身朝相連的臥房裡去。坐在燭臺前,手上握了本書,還沒翻兩頁,已是聽見他在裡面嚷叫自己名字了,只得走了過去隔著屏風問了聲,卻聽楊煥那帶了笑意的聲音道:“水涼了,放熱水的桶離得遠,我出來又凍得慌,你幫我添些水。”
此時但凡算得上大戶人家的子弟,洗浴之時身邊有個人伺候,亦是理所當然的事。這楊煥從前如何她是未見,只自打到了這青門縣,小雀小蝶自是不願伺候,連從前他兩人分居時,早間伺候洗漱亦是十分勉強,沒多久便推說要伺候夫人,叫他自個解決了;青玉見了他便似躲個鬼的;許適容自己就更別說了,故而一直都是他獨個的事情。此時見自己不過剛剛鬆口了,他便順勢拿起了嬌,有心不理睬的,只架不住他在裡面一疊聲長長短短地叫喚不停,只得繞進了屏風。抬眼瞧見他正坐在那大木桶裡,兩個胳膊架在桶沿上,露出了肩膀和頭,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己。
許適容見那木桶裡的水還熱騰騰冒著煙氣,過去探手下,還熱得很,哪裡像他說的涼掉了,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正要扭頭出去,楊煥又已是叫涼,沒奈何只得開了盛熱水的桶蓋子,拿個大瓢舀了水,往他那桶裡不停加了進去,舀了十來瓢,這才聽他舒服似地長長嘆了口氣,整個人便似泥鰍般滑了下去,只露出個頭在外面,眼睛骨碌碌亂轉。
許適容加好了熱水,又催他洗快些,出來了好去用晚飯,這才自顧出去了。哪知回到臥房,身下凳子還沒坐熱,耳邊便又聽他在叫,無奈只得又過去了,板臉道:“楊大人,你不過洗個澡,怎的比那三歲孩童還會纏人?”
楊煥便似沒見到她一臉的不悅之色,仍是笑眯眯道:“我後背好久沒擦洗過了,怕是都積了層垢。趁著泡開了,你給我擦擦背吧。”說著已是從水裡撈出了條布巾出來,搭在了桶沿上,自己嘩啦一聲轉過了身,趴在了木桶邊上,露出了整個後背。
許適容見他連架勢都擺好了,只得拿起那布巾擰乾了水,疊折成長方形的一塊,往他背後搓了起來。她是覺著自己已是十分用力了,搓得手臂都有些發酸,借了一邊燭臺的光,見他後背一道道發紅,自己瞧著都有些不忍。只他趴那裡卻仍不停嫌她手勁小,說是瘙癢都不夠,要再用力些。氣得她把那布巾啪一聲丟進了水裡,濺出老大水花,氣道:“這就去拿個給馬匹刷背的刷子來,好好給你瘙下癢!”說完扭頭便要再走了。
她還沒走出一步,身後已是嘩啦一聲響動,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腳下一空,自己竟已是被他凌空抱了起來,剛扭了兩下,便覺自己全身一熱,再一看,竟已是被他給拖進了木桶裡,整個人浸泡在了水中,水花濺出去一大片,把地上澆得淋淋一片。
許適容大驚失色,手伸了出去扶住桶壁要起來,楊煥已是一把按住了她腰,低聲道:“早就想著和你一道洗了。這就遂了我心願吧,啊?”
許適容聽他又提方才說過一遍的要被自己敲頭的那話,有心想虎下臉,只自己實在是狼狽,連人帶衣地全身都泡在了水裡,對面那他又□的。那臉色也擺不出來了,只一邊躲閃著他手,一邊急道:“你這人也太沒皮沒臉了,說了不行的。”
楊煥見她狼狽驚慌,從前卻是沒有見過的,心中得意,哈哈笑道:“你說我沒皮沒臉,這倒是真的。這就叫你瞧瞧啥叫沒皮沒臉!”說著已是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