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在各自的頭腦里弄明白了再說。
當然,不頭暈的傢伙也有,比如南京汪偽政府的態度就很明確:日本爹看著是不成了,換個美國爹吧!
不過,究竟該怎麼把日本爹換成美國爹,還既要保證身邊的日本皇軍不跳出來把自己“死啦死啦”的,又要保證自己在事後不被當成漢奸清算,這個換皮的手法就很有講究了,堪稱是地獄級的操盤難度。
幸好,此時駐紮南京的日本“中國派遣軍司令部”,早已被抽調得只剩了個空架子。那些比較有幹勁的青年將校,幾乎統統去了南洋和澳洲,剩下的都是些顓臾老朽、苟且偷安之輩。而江南地區日本駐軍目前唯一的精銳核心,又是頭腦最靈活,最精通生意經的大阪第四師團。若是天皇和軍部尚在,出於尊皇觀念和軍人操守,他們固然不能逃避戰爭和死亡。可如今連天皇都沒了,他們究竟要為誰而戰?還是先保命再說吧!
更別提,在那個主張投降美軍的“日本國臨時政府”裡面,頗有不少大阪的財閥權貴……於是,在日偽雙方的合謀之下,又設法勾搭上了“外部勢力”,折騰到最後,居然真的把這個換皮大業給弄成了!
結果,當王秋從收音機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中簡直是感到彷彿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而過:
“……民國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五日,重慶國民政府發表《還都令》,茲定於本月二十八日凱旋南京。原南京國民政府主席陳公博,已於前日辭職下野,預備出國考察,虛位以待蔣公前往南京主政……”
——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老血噴
第655章 、荒誕在十月(下)
第十五章、荒誕在十月(下)
一九四五年十月二十八日,中國,南京,下關碼頭,一艘掛滿彩旗的江輪緩緩靠上了棧橋。
岸上一片人頭攢動,隨著這艘江輪的靠岸,一時間鼓樂高奏,禮炮齊鳴。
此時的南京城裡,處處張燈結綵,旌旗招展,一派節日景象。一面面青天白日旗迎風招展,各種“恭迎國府還都南京”和“首都各界慶祝國民政府凱旋”的牌匾和橫幅,被拉得滿街都是。街頭臨時架設的大喇叭裡,反覆播放著蔣委員長濃重浙江口音的演說:“……國民政府前為持久抗戰,於二十六年十一月移駐重慶。八年以來,幸賴我忠勇將士,前仆後繼,堅韌奮鬥。與夫同盟各國,海空齊進,比肩作戰,卒使敵寇降伏,膺功克奏。茲者,國土重光,金甌無缺,抗戰之任雖竟,建國之責加重,政府特此凱旋南京,以慰眾望。唯是大戰之後,民生艱困,國力凋蔽,亟宜與民休息,恢復元氣,努力建設,保持戰果,所望全**民,同心一德,朝斯夕斯,庶不負抗戰建國之初衷,實現三民主義之使命……本政府今後誓當繼續竭智盡能,建設國家,肅清赤黨,以拯同胞永脫布林什維克恐怖之禍,而保持國家之完整與統一……”
站在江輪的船舷旁邊,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副熙熙攘攘的景象,盟軍中國戰區參謀長史迪威中將的表情實在是分外古怪,心中更是總有一種不真實的荒謬感覺。
就在上個月的今天,這座中華民國理論上的合法首都,還是日本侵略者的佔領區,統治這裡的也是日軍刺刀下的傀儡。而蔣委員長的重慶國民政府,卻是因為自己貿然挑起的新一輪國共內戰,正在被紅軍打得土崩瓦解,殘餘的軍隊彈盡糧絕,接連倒戈或譁變,期盼的美援又始終送不進來,簡直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為此,走投無路的蔣委員長,甚至在絕境之中腦洞大開,跟何應欽演了一出雙簧戲,在重慶自導自演了一場“無血政變”,自己假裝下野,讓何應欽頂在臺上去投靠日本,好歹求些日援來苟延殘喘。
孰料重慶國民政府的投日宣告,才剛剛發表了不到四十八小時,東京就被核彈轟頂: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