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東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魯亞的腦袋，“1加1等於2啊。”這孩子，智商捉急啊。
“哦。”
“1加2呢？”
魯亞還是想了很長時間，“4。”得出一個程向東想把他頭拍扁的答案。
程向東想了想，沒看魯亞平時智商有問題啊，怎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懂呢。他忽然想到以前和太奶奶的聊天。
那時候他還很小。太奶奶常把他帶在身邊。
“太奶奶，我問你哦。2加5是多少？”小孩子總會有那種炫耀的心理，學會了東西，總想向人炫耀炫耀。
太奶奶是個不識字的。就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太奶奶不知道啊。”
“是7。哈哈。”程向東笑了一會，又覺得奇怪，太奶奶每次帶他去買東西的時候總能算對啊。他還看過太奶奶好幾次提醒賣東西的人說錢找錯了的。可是，太奶奶怎麼不會算數呢？於是，他有了一個想法。“太奶奶，我再問你哦。”
太奶奶慈祥地摸著他的頭，笑得一臉的褶皺。“東子還有什麼要問的？”
程向東就奶聲奶氣地問，“2塊錢加3塊錢是幾塊錢？”
這次太奶奶回答得非常快，“5塊錢。”
“那，你買了13塊錢的東西，你給了賣東西的人20塊錢，那賣東西的人要找你多少錢呢？”
“7塊錢啊。”太奶奶這次回答得還是很快。
“那，10減7是多少？”程向東緊追著問。
太奶奶想了一會，搖了搖頭，“太奶奶不知道啊。”
程向東當時就覺得太奶奶好奇怪啊。20減13都會了，怎麼10減7卻不會呢。幼稚園的老師都是先教會小朋友10以內的加減法，然後再教20以內的加減法的。
於是，程向東問魯亞，“你哥哥上午抓了7只葛拉獸，下午抓了11只葛拉獸，他這一天抓了多少隻葛拉獸？”
“18只啊。”魯亞立馬就答出來了。
程向東看著魯亞，果然，他是對食物最執著。程向東以前問過太奶奶算數問題後就一直在思索，為什麼和錢掛鉤後，太奶奶就會算數了呢。
他想了很長時間，覺得那是因為太奶奶對錢的執著，她把錢看的很重。
程向東聽爸爸說過太奶奶以前的事。那時候太爺爺死得早，三十幾歲就死了。留下太奶奶和四個孩子。
太奶奶的最大孩子是個女孩，也是家裡唯一一個女孩，就是程向東的姑奶奶。程向東對這位姑奶奶是沒什麼印象的。姑奶奶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太奶奶的其他三個孩子都是男孩。那時候，他的三爺爺才剛出生不久。
太奶奶就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過活。後來，家鄉發大水，太奶奶就帶著四個孩子逃難去了。
爸爸說，太奶奶真是很不容易的。孩子都長得好好的。程向東也是那麼認為的，太奶奶獨自養大了四個孩子真是不容易。
爺爺在家排老大（姑奶奶不算），下面還有兩個兄弟。那時候上學對爺爺們來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只有三爺爺唸到了小學二年級，識得幾個字，其餘人都是沒進過學堂的。可是就因為三爺爺念過書，他後來還做了會計。
爸爸說，當時他們誰都想讀書，可是家裡只供得起一個人，於是，三爺爺作為家裡的老小，就得了這個機會。後來，家裡也難，三爺爺也就沒讀書。
程向東覺得，就是以前那種苦難的生活才讓太奶奶對錢有了執著。就像很多沒有讀過書的人，不管他們用了多少錢，總能算得清清楚楚。
程向東以前有個高中同學。數學學的很好，幾乎是很少在計算上失誤的。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同學，每次買東西的時候都得算半天的賬，還不見得能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