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軍吶喊一聲,也不去找米鋪的人要鑰匙,抄起傢伙,開始硬砸,不一刻功夫,兩扇大門全被開啟。兩個米倉皆堆著密密麻麻的麻袋,跟小山似地。
“看看裡面是些什麼?”嶽肅下令道。
麻袋馬上被挑破,“回稟大人,裡面裝的是糧食。”
“本部院已經下令,徵調全城米鋪的糧米,這裡怎麼還有糧食呢?”嶽肅轉頭看向郭義剛。
郭義剛嚇了一哆嗦,小心地答道:“大人,末將也不清楚,可能是官兵查封之時,疏忽大意,忘記了此處。”
“真的是這樣嗎?你們管理地方,城內有多少家米鋪,難道還不清楚嗎?”嶽肅說著,又看向孟華德,“聽說這家米鋪的東家是孟大人的侄子,不知是不是呀?”
見被嶽肅挑明,孟華德倒也不敢隱瞞,怯怯地說道:“他只是下官的遠房侄子,平時也沒有什麼往來,從不走動。他在此地開米鋪的事,下官也是不久前才聽說,不過卻從沒來過。”
“你們兩個辯的倒是乾淨。”嶽肅冷冷地說道:“昨天晚上,此人到米鋪偷米,竟發現米鋪的人將許多糧食運進來。他們新運的糧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呀?”
“這個……下官不知……”
“末將……也不知道……”
“你們兩位既然都不知道,可本部院卻已經知道了。這些糧食,都是從賑災的糧食中私挪來的。挪用朝廷賑災糧秣,你們可知這是什麼罪名?”嶽肅怒聲喝問道。
“知、知道……”孟華德和郭義剛小聲地應道。
“知道就好。要是等本部院查出,這件事與你們兩個有關係,定取爾等項上人頭。”
嶽肅這話說的極是嚴厲,二人聽了,好懸現在就嚇得跪到地上。二人硬著頭皮說道:“下官(末將),毫不知情,跟此事無半點關係。”
“希望如此。”嶽肅伸手指向剛剛開門的彪形大漢,問道:“你們東家,現在何處?”
大漢已看出苗頭不對,想要不說,又沒有那個膽量,吱吱唔唔地道:“在、在……。可能是……在家……”
“他家在哪?”嶽肅狠狠地問道。
“就在前邊不過……過……過兩條街就是……”大漢如實說道。
“金蟬、殷柱,你二人率五十人,押著他去,將他們東家給我提來。”
“屬下遵命。”
金蟬、殷柱答應一聲,轉身便要帶人走。這時,又聽嶽肅補充了一句,“記住,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
有了這句吩咐,金蟬等人底氣更足,押著彪形大漢離開米鋪,直奔孟慧瓏的府宅。
孟府的下人,平時仗著主家的勢,在城裡也是兇悍慣了的,可遇到比他們更加凶神惡煞的官兵,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服軟。
金蟬、殷柱很快將孟慧瓏提押到米鋪。戰戰兢兢的孟老闆來到嶽肅面前,連忙跪倒在地,口稱“小民參見大人”。
當看到叔父孟華德也在場,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嶽肅沒有讓他起來,冷冷地問道:“孟慧瓏,不知你和孟知府是什麼關係呀?”
“孟大人是……。”孟慧瓏也是個精細之人,一邊說話,一邊抬頭去看孟華德的臉色。他也明白,巡撫大人突兀地問這話,肯定是話裡有話。
嶽肅明白他的意思,喝道:“按住他,不許他抬頭。”
“是!”金蟬一個箭步搶上前來,將孟慧瓏按住。
可這一來,孟慧瓏的心裡,多少也有了點數,絕不能將叔父也拉下水。馬上說道:“孟大人雖說是小民的叔父,但素無往來,很少見面。”
聽了這個回答,孟華德才算鬆了一口氣,暗道,這個侄子也算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