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出賣了自己,別看他這種『插』科打諢的無賴在市井之上耀武揚威,真的見了嶽肅這等不怒自威的高官,那是嚇得汗『毛』直豎。
“抬起頭來!”嶽肅沉聲說道。
“是……大人……”三騾子小心地把頭抬起,正好對上嶽肅那凌厲的目光,嚇得他再次抖了一下。不自覺地把頭朝旁邊扭去。
“看著本部堂的眼睛說話!”嶽肅直勾勾地盯著三騾子,說道:“你將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
“應該不會……不會……不會對客人……怎麼樣……”三騾子不敢不從,只好正視嶽肅,見嶽肅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那是渾身直髮『毛』,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說話更是結巴。
“你說賭坊不會對客人怎麼樣,這個怎麼樣到底又是怎麼樣呢?”嶽肅冷冷地追問道。
“是把贏錢的賭客……給……給……給做掉……”三騾子好半天才將一句話給說完。
“啪!”嶽肅將驚堂木重重一摔,喝道:“本部堂明白了!死者那天定是在賭坊贏了錢,才被害死!若不是賭坊所為,便是爾等這些在那裡賭錢的,見財起意,將其殺害!你說這些天在家沒有出門,那有何人作證?”
“小人是光棍一個……並……並無人可以作證……。”三騾子怯怯地說道。
“既然無人與你作證,那十有***,此案就是你做的!來人啊,將他給我拉到一邊,重責四十大板!”
“是,大人!”
嶽肅一聲令下,兩旁差役答應一聲,走上前來將三騾子按趴在地,作勢欲打。三騾子見要真打,是嚇得半死,連忙叫道:“冤枉啊大人……小的這幾日真的在家……確實沒有出過門……而且……就算出門……也決不會幹出這殺人搶劫的勾當……”
這案子本來就是子虛烏有,但嶽肅剛剛看出來一些貓膩,才故意如此。見三騾子已經嚇得夠嗆,知道是到了誘供的時候了,他黑下臉去,說道:“你說你沒出過門,卻沒有人證,你說你不敢做這種殺人搶劫的勾當,可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這等殺死賭客,搶劫錢財的案子,本部堂當知縣時,也曾辦理過,查出是賭場見賭客贏的錢多,半路劫殺。要不然,本部堂又怎能懷疑到賭坊頭上。既然你剛才說了,大金賭坊不會幹這等勾當,那肯定是去那裡的賭客見財起意。趙四剛剛說你,平日遊手好閒,好勇鬥狠,你說不是你,本部堂還真有點不信。要不然這樣,本部堂再傳兩個人上堂,尋問一下你平時的品行如何,若供詞一斑,那就休怪本部堂從你身上著落兇手了,屆時動用大刑,諒你也不敢狡辯!”
“啊……”一聽嶽肅這麼說,三騾子徹底傻了眼,心中暗罵,好你個趙四,竟敢在堂上如此詆譭於你,等我出去,定然讓你好看。
可罵歸罵,嶽大人的話也是要回的,要是真照嶽大人的話來,再提幾個混混到堂,讓他們來評價自己,那還有個好。這幫傢伙為求脫罪,還不得把所有屎盆子都扣到自己頭上,再加上自己平日人品也不怎麼樣,這個黑鍋還不背定了。衙門裡屈打成招的事多去了,他三騾子也不是不知道。略一權衡,馬上說道:“大人……您說的極是……那個……大金賭場平日雖說還算公道……那只是對贏錢少的人來說……但……但要是有誰手風順了,贏的太多,出門之後,十有***會被……”
“會被什麼?”嶽肅明知故問地說道。
“會被賭場的人給盯上……尋個沒人的地方給做掉……”三騾子小聲地說道。
“你說這話可有憑據?”嶽肅冷冷地說道。
“這個憑據……”三騾子想了想,說道:“去年八月,二牛衚衕的麻五子在大金賭坊贏了三百兩銀子,可第二天就聽說他的死訊,是死在回家的路上。雖說不知是誰幹的,但……大傢伙都認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