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人!她不過草芥螻蟻,遠在僻壤。不知何以得罪了大人,要如此咄咄緊追不放?”
修淡淡的掃過他的眉眼:“此事為朝廷機密,不過你若在馭館有職,便可另當別論!”
無仰微凜,突然一哂。修執壺為他蓄滿酒道:“寧揚知你攜她一路東行,特地囑我只可遠隨不要為難你們。我既愛你這個人材,自然也不願意讓你勞神費心。你若願入行馭館。我便允你參與此事,來龍去脈必不瞞你。日後此事了了,你便是要去我也絕不相攔,如何?”
“為何定要我當官?”無仰盯著他,“你們這些年搜擒強靈,究是為何?”
“當年國公說過,天下馭者自為一家。不分各派馭法,皆可通融。如此才有馭者盛世,如此才能凌佩國雄。行馭館招攬天下強馭,不分馭法出處,皆任人為能。而這行馭館,一為正國法,二為宣馭力。但朝廷不是江湖,有些事總歸不好傳揚出去。除非你是自己人,不然我也很為難!”修看著他說,“為何搜擒強靈,最後為何又兜轉至夏七月身上。這些都是朝廷機密,除非你瀝血為盟,入我行馭館。我必讓你一償所願!”
無仰愣了一下,突然扔了杯欲站起身來。南宮修一把摁住他的手腕,無仰眼中微微含厲:“雲寧揚跟你一起來的?他已經到了,你把夏……”
“你一向放蕩江湖,周全二字你還差的遠。”修指尖微動,淡淡笑著說,“你見了小妖就該明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自由無羈。以前對你不加管束,任你為所欲為,難道你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麼?說到底,我只是想看你能成長到什麼樣的程度。有沒有資格,成為我的棋!”
“如今你看到了,就要給我加籠頭?”無仰冷笑,“你以為區區一個女人,就能威脅到我麼?”
“單憑一個女人,當然威脅不到你了。”修笑得意味深長,“但是紫卷與當年的聚靈咒一樣,皆是天下馭者心之所向的至寶。若是我說,蕭無仰竊得紫卷據為己有,天下馭者人人得而誅之,你還能如此自由自在嗎?”他鬆了手,拿過桌上的巾帕擦著手指,低垂眼眸道:“區區行馭館,自然難留蕭爺大駕。不過當權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
“顛倒黑白。”無仰看著他介面,蕭無仰,你真是個蠢材!出名的死要錢,只消價錢得宜哪管公門江湖。
七月說的對,官門的買賣豈是有好接的。南宮修根本是要一舉數得,只怪他財迷心竅!紫琉桑蘭之卷,傳聞得之可通天下木靈,可知易脈之法。如今生靈可馭,死靈亦可馭。自然之靈也與馭者休慼相關。只差木靈,通生靈與自然之靈,介乎二者之間。得到一樣便想要全部,馭者的貪婪豈有止終?
xxxxxxxxxxxxxx
七月眉毛眼皮兩鬢還都是黑斑,手裡捏著都擦得黑乎乎的帕子,但整個人已經僵了。早起無仰給她畫了特別難看的眉毛之後就跑掉了,之後就沒見他再回來。七月瞧了以後也是一肚子氣,但沒臉跑出去跟他撕擼。只得自己找個帕子沾了水擦!哪知擦一半就聽得房裡有動靜,再一回頭險沒嚇得她肝膽俱裂!
寧揚看她這樣兒笑的腰都快直不起來,指著她道:“你怎麼畫的?要登臺唱戲啊?”
七月驚魂未定,張了張口愣沒喊出聲來。抖著手撐著桌角道:“這。這裡可是衙門,你亂來找道士收你!”她鼓起極大的勇氣說出的威脅之詞讓寧揚笑得快滿地打滾,七月看他的眼神越發詭異,後腦發麻之間亂轉無休。居然往東跑了幾百裡都甩不掉他,難不成一路跟來的?那流火豈不……她一想到這裡,登時有些急頭白臉。
“你把東家怎麼樣了?還有優優,你把她……”七月覺得心跳瘋兇,撞得發痛。他入這裡如無人之境,眉花眼笑一副自在。難道他跟衙門是一夥的??
寧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