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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的狂呼,卻匯成一個巨大的聲音――流火!她反覆的存在於那破碎的一幕不能掙脫,眼睜睜的看著他渾身是血,眼睜睜的看著他僵如木偶,表情變得破碎變成慘淡的灰!那從靈魂深處湧現的悲哀烙印在她的心裡。
七月慢慢睜開眼,珊瑚見她醒來,一時湊過前去低聲詢問:“姑娘?可覺好些?”
“你是珊瑚……”七月緩緩開口,還是那破胡琴一樣的裂嗓,渾身都在冒煙般的燒灼,但她還是應了一聲,“多謝你們……救我。”
“舉手之勞。”珊瑚微詫,之前神志不清的時候見過她們姐妹二人一眼。哪知竟如此輕易分得明白。她們姐妹雙生,很多人都難辨她們。倒是這個丫頭目明的很!
她看著床上的女孩,仍是稚氣未脫的模樣,瘦小虛弱。一雙大神也因傷病失了神彩。心裡有幾分澀然:“你叫什麼名字,因何會在鎮外湖畔與人動起手來?”
“我叫巧兒……”七月說著面上泛起一絲血色,看到珊瑚眼裡只當她是逆血攻額。七月長這麼大,從不曾扯過一次謊。如今更是對著救命恩人,心底到底有了幾分負疚感。經過這些時日,看過這些事端,讓她到底不能如曾經一般心無芥蒂。這對姐妹與碧遊宮素有仇怨,與行馭館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巧兒?倒不曾聽過馭界有這樣一號人物。”隨著聲音,夜紗已經撩了簾子進來,“你姓什麼?師從何門,之前與你相鬥的水靈與蛇靈。究竟是哪裡來的?”她根本不看珊瑚的眼色,只盯著七月道。
“我……”七月看著她面色發凜,一時心裡發慌發悶,到底不是常誑騙人的,哪裡一時想的這般周全。聽得夜紗問題連串,心裡一慌,登時一陣大咳。
珊瑚忙著讓人端茶,低聲道:“你又急個什麼來?慢慢問著不成麼?”
丫頭正好端來一個青瓷杯子,上頭繪著荷花。七月眼瞅到不由靈機一動,掙扎著欲起,藉著珊瑚扶撐的工夫道:“我姓何……我……根本不會馭靈!”
“不會馭靈?你騙哪個?”夜紗說著,上前一步一把攥了她的腕子。寬寬的袖滑下,正看到她的手腕上血線密佈,驚得七月一愣。
“別說是你爆了血管,雖說瞅不出你六脈的位置,但顯然是法血頂溢的後果。你放罩自保,然後潰力難收,所以浮於外表一直難散。還說不會馭靈,不會馭靈如何碎骨仍存?”夜紗微微眯了眼,“小丫頭,你少在這裡裝瘋賣傻,再不從實招來……”
“姐姐,你又急什麼?”珊瑚伸手搡她,夜紗不肯鬆手,咬牙道:“叢山鎮出了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傳至京裡。與其逼得我去縱靈探路,不如……”
七月一聽腦仁亂崩,心裡一陣慌跳,眼見夜紗表情猙獰,眼瞳微帶火氣。當初流火與她說的話言猶在耳,夜紗馭火,難道行馭館也逼得她十分緊?
珊瑚見七月面色發黑,緩了聲看著夜紗道:“如今你再急也是無用,總歸我是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
“你們信不信都好,我不會馭靈,我也沒有法血。”七月掙扎著欲縮手,看著夜紗道。“那水……”話音未落,夜紗出手極快的指尖一劃,七月竟都未覺疼痛,腕子已經生讓她劃開一道,血珠瞬間滾落出來,夜紗不待珊瑚開口,指尖微動,突然面色微微一變。
之前在湖裡撈起她,周身布血線但已經一滴血都流不出。後來過了幾日,漸漸開始滲血,但全是水靈的殘息。只是她身上一直有火息罩,讓夜紗與珊瑚皆是篤定認為她定是馭者,如今證據在前她尚矢口否認,逼得夜紗只得驗其血脈,哪知一試之下竟讓她後背泛麻,完全沒有法血之力,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珊瑚見夜紗衝動,原本欲嗔,復看她的面色忽然也是一凜:“當真不是?”
夜紗瞪著七月,面色陰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