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瘋了,跳著腳吼:“我不用妖力讓你兩手,非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不可!”
次日清晨
七月裹著厚厚的大氅,直眉瞪眼的看著淨曦在跟耒殿掰腕子。兩人此時都直勾勾的瞪著對方,頭上帶了一層白霜,邊上有丫頭在幫他們清理,不時還有人往淨曦塞點吃的喂口茶。七月得知打從昨天傍晚兩人就在較勁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又得知兩人已經換了七張堅石桌子更是快吐了血!
據說當時兩人是從外頭掰起的,然後掰到東花園子,又從東園子掰到中庭園子,又從中庭園子掰到西花園子。石桌子最後都吃不住兩人肘彎的勁碎了一個又一個,七月聽了信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這種鬼樣子!
七月瞪著他們,突然喃喃的問邊上一個丫頭:“那他也沒去茅房啊?”漫長的較力,由不得七月不多想啊!而且淨曦嘴還沒閒著,還在吃!
“就早起去了一趟……但這小姐在外頭給他掐時間,還說他在找碴子休息。”小丫頭嘆氣,“平大爺也不管,說少爺好久沒這樣興奮了,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完!”
七月舌頭都快吐出來了,看著這兩人皆是眼睛精光鋥亮的滿臉興奮,一股惡寒從腳底板竄到頭頂,忍不住說:“耒殿,你別掰了。算平手行不行呀?”
“不行!”耒殿哼著,挑著眉毛看著淨曦,卻早已經沒了當初的怒意,“除非他認輸!”小子很能堅持。倒不是說力量如何,力量是最基本的。更主要是覺得他耐性不錯,居然能忍這麼久。他竟生扛了一宿,早起才跳著腳說要去方便。天寒地凍的,她自是不懼的。但他是普通人,居然手不抖氣不亂,讓她有些驚詫了。
“你不贏我就是想熬死我嘛,但是從小我受過各種訓練,耐性是基本功啊!”淨曦嘴唇都凍得有些泛青,但偏是聲音半點沒有顫抖。他彎了眼一笑:“我對我自己的身體承受能力很瞭解,咱們耗吧?”
耒殿挑著眉毛:“怪不得敢說讓我一手半呢。”突然收了力撤了手站起身來,淨曦險些收不往身子往前一衝,晃著手腕道:“怎麼不掰了?”
“算了,贏你也沒什麼光彩。”耒殿甩了甩手道,“我不知道你能熬幾天,不過真因為這個弄出傷寒來也不是什麼好事。”說著,瞥一眼七月道,“你昨天又偷懶,看書去!”
淨曦撐著已經裂開幾道大縫的石桌,偏頭看著耒殿忽然道:“昨天是你輕敵,而且被我摁住器脈力點的時候你自己先著了慌,氣亂了之後弱點更多。不然我哪裡是你的對手?”
耒殿一怔,他又說:“對敵最忌自亂陣腳。先戰勝內心的恐懼是首要。”
“你叫碧丹淨曦對吧?”耒殿看著他,忽然說。
他點頭,她輕笑了一下:“我記住了。”說著,轉了身便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甩手腕子。如果不用妖力的話,單純腕力就要趁對方力稍懈之時一股作氣將其摁倒。時間越長,越考驗的是雙方的意志,****的時間,他的身體更容易受到各種原因的干擾,比如寒冷,飢餓……但他的專注度好到匪夷所思。似乎他是鋼筋鐵骨,反倒她走神的次數更多。
最後一次走神的時候,她險些輸了,但她沒輸,沒輸的原因不是她重新專注。而是他給了她緩和的機會,他說要去解手!
她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憋到非去不可的程度,但是他之前完全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彷彿這身體可以抵禦一切影響。所謂人有三急,但他好像根本就是怪胎!
七月仍舊呆怔在原地,攏著袖看淨曦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參茶在喝。七月怔怔的問:“你手不疼嗎?她可以單手碎大石呢!”
“疼啊,都麻透了。”淨曦喝了一杯茶,又四處看著邊的丫頭手上的東西,撿自己喜歡的往嘴裡塞,有些含混不清的說,“這院裡也有個書房,你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