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過去了,又一日過去了。
杜預睜開眼睛,聽到了城牆邊敵人的早班突襲部隊,那熟悉的呼吸聲。
雖然敵人躡手躡腳,生怕驚動了守城的高手。
但杜預經歷了十多天的浴血奮戰,早已熟悉了長生訣執行方式,生生不息、氣息悠長的長生訣,成為他能堅持下來的唯一理由。
杜預二話不說,抓起身邊一具突厥人的屍體,便隨手扔了下去,只聽得雲梯上哎呦一聲慘叫,劉武周的鷹揚軍連滾帶爬被砸了下去,至少摔死三四個。
杜預嘆口氣。
他昨晚在城牆上,一直殺到三更天,才勉強打個盹,這群傢伙真是陰魂不散,在晚上還派出屍兵,四處偷襲。
他站起身來,臉色一變,大吼道:“投石!掩護!”
空中呼嘯而來的百餘顆沉重大石,重重砸在城牆上。
杜預環視長安城。
經過10多天的血戰,長安城已經變了模樣。
侯小峰數百投石機的日夜打擊,讓堅固的長安城牆,已經被摧毀了一小半,南方的朱雀門、東方的青龍門都倒塌了。
現在,這些可惡的投石機還在轟擊著城牆,不時聽到某處城牆坷垃一聲坍塌。
城內靠近城牆的民居早就被投石砸得一片廢墟。
城牆上,到處都是紫褐色的乾涸血液,城牆下,則是堆積如山的敵軍屍體。
杜預聳聳肩。
這烈度,已經超過了血色城門關啊。
投石的傷害極高,若是不慎被砸中,即使高手也會被秒殺。
他憑藉長生訣和龍狼氣象,才勉強躲過一次次的投石狙殺。
而城牆對面的喘息聲越來越響。
藉助投石機的掩護,又一波敵人衝上來了。
看到那帶著草原狼皮帽子的突厥金狼軍,杜預冷冷一笑。
金狼軍自然認出了這恐怖的存在,被寒風皴裂的大餅臉上,露出一絲罕有的恐懼。
在過去的十幾天中,宇文預的威名,早已傳遍了金狼軍。
他是無敵的戰神。
只要他在,即使只有一個人,就算出動上千金狼軍,都會損兵折將,被趕下城牆。
但突厥人別無選擇,只能手持利刃,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雷霆般砍下來。
杜預手中並無兵器,躲過突厥人的砍殺,順手奪過大刀,一刀劈飛了對方的人頭。
失去人頭的屍體,無力跪在血色浸染的城牆上,鮮血冒著熱氣狂噴,濺得周圍一米都是紅色。
後面的突厥戰士,渾然不顧鮮血噴泉,跳上來大叫著攻擊杜預。
杜預冷冷一笑,根本不動內力,一腳踢在那倒黴蛋的胸口。
只聽得咯嘣一聲,那突厥戰士胸骨碎裂,向後倒去,還擊倒了另一名同袍,兩人一起失去平衡,慘叫著墜落城牆。
許久才聽到人體沉悶的墜地聲,慘叫聲才停下來。
第四名、第五名突厥戰士湧上來。
另一個雲梯在旁邊十米處靠上,一隊劉武周的鷹揚軍爬上來。
杜預的身邊,海爾法衝了出來,一頭躍上城垛子,傲然看著那整整一雲梯的鷹揚軍,露出了人性化的促狹表情。
第一個鷹揚軍將士,愕然看著這頭搞怪的雄獅。
然後,海爾法開始大貓撥繡球一般,嘗試用獅爪子去撥動那雲梯。
它的力氣很大,雲梯開始搖晃。
鷹揚軍將士們齊聲喊道:“不要!”
海爾法覺得這很有趣,停了下來,一雙獅目,好奇看著眾人,彷彿一頭溫順的家貓。
鷹揚軍將士長噓一口氣。
誰知,這海爾法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