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直敲小鼓,該來的果然還是要來,眼睛溜了半圈:“郡主的啊。”
王妃微瞪了眼,將手中茶盅往桌上一頓。
千千馬上低了頭:“端媽媽。”
“你怎麼會在‘寧村’遇上郡主?”王妃神色柔和了些。
“端媽媽叫奴婢去取東西。”千千努力想著初見端媽媽時的情形。
“什麼東西?”
“還沒見到來人,就遇上了郡主,被捉了回來,所以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千千將頭埋得極低,不讓王妃看見她的眼睛。
王妃緊盯著她,不再問話,過了許久,離了座,慢慢走到千千身邊,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千千嚇得身體一抖。
“你以後就是郡主的人,下去吧。”
千千一額頭的汗,不知王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又不敢問,忙行禮退了出去,出了門,摸了摸脖子,安好,才長鬆了口氣。
珠簾輕拋,從裡間走出一個嬤嬤:“公主相信這丫頭的話?”
王妃坐了回去:“端媽媽一慣的做法,越是重要的東西,越是差與她最沒有關係的人去取,所以這丫頭雖然是她那邊的人,卻是平時最不待見她的。”
“難道說那玉真的在途中被他們調了包?”
王妃冷笑:“峻珩還不至於那麼膿包。”
“那……”
王妃重新端起茶盅,不再答話。
房頂趴伏著的一個黑影離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
無憂散去了所有丫頭,聽完千千的話,想不出姨娘打的什麼算盤,搖了搖頭,打發了千千下去休息。
才摸了桌上那塊玉佩,又端詳了一陣,實在想不出這玉佩到底是做何用處,要這些人這麼大費心力。
要想知道答案,只能自己去查,換上這幾日偷偷備下的夜行服,蒙去臉,才想起,沒照姨娘的吩咐放好玉佩。
隨手抓過外袍披在身上,取了姨娘給她的鑰匙,將那峻珩帶來的玉佩送進與她寢室相連的一個小房間。
那房間裡擺放著十幾塊環形玉佩,不管哪一塊,都與她自己那塊或多或少有幾分相似。
無憂眼裡閃過一抹趣味,光是護送都要太子親行,如果這些人知道辛辛苦苦尋找的東西就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無憂正想到有趣處,突然聽見屋頂上一聲輕響,僅一聲之後便又歸於寧靜,無憂如果不是經過特別的訓練,也定會將方才那聲輕響當成幻覺。
環視四周,這間小屋並沒有什麼可以藏身之地,靈機一動,立在放置玉佩的亮格架旁邊,揮手滅去燈燭,屋中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抬頭望向屋頂,過了一陣,屋頂有細微的火花顯環形燒過。
無憂聞到硫磺以及被融化的金屬的味道,眼裡露出一抹興趣。
沒一會兒功夫,屋頂被揭去一塊,露出一個圓洞,月光撒下,照亮亮格架,卻恰好照不到亮格架側面的凹陷部位。
一個頭從圓洞中探出,除了眼睛,臉部被黑色面罩包得嚴嚴實實,又揹著光,看不見長相。
朝著亮格架望了一陣,卻無法看見縮身黑暗裡的無憂。
無憂眉稍輕挑,敢夜闖王府,又識得用硫磺做引,在金屬房頂上挖去一塊的賊,不會是普通小賊。
極輕的破風之聲傳來,一把帶著繩索的飛鏢無聲的從無憂眼前掠過,準確無誤的卡在亮格架的縫隙中。
黑衣人矯捷的從洞中翻入,攀著繩索向亮格架直滑而來,停在亮格架前,目光掃過亮格架上擺放的各式玉佩,眼裡露出失望之色。
就在這時,他向無憂所站的位置看來,目光僅是一晃便過,並沒多做停留,挪開後才覺得不妥,飛快的重新向無憂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