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這時被無憂又當眾責問,又惱又窘。
她身邊女侍忍不住道:“怎麼能拿賤民和我們郡主相提並論?”話剛落,只覺有東西貼著頭皮,穿過髮髻,將她往後拽去,頭髮象是要被扯得脫離頭皮,痛得眼淚直接滾了出來,殺豬一般的慘叫,緊接著聽見砰地一聲,隨著頭頂之物插入什麼東西,後腦重重撞在身後的弓架上,一切太快,快得她除了尖叫,什麼也做不了。
兩眼上翻,只見頭頂一支羽箭在眼前不住顫抖,面色慘白,雙腿打顫,腿間熱流順著褲管流下,溼了鞋子,慢慢滲溼腳下土地。
場中眾將低頭的低頭,別臉的別臉,隱忍著的笑,卻是難掩。
無憂手中仍轉動著一支羽箭,小嘴一撇,“沒規矩。”她和趙雅說話,一個女侍,哪能有插嘴的資格?
趙雅惱羞成怒,再忍不住,瞪向無憂,“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個賤民而已。”無憂淡淡然的瞥了她一眼,“她可不比我婉城百姓尊貴。”
趙雅嗆得說不出話來。
承之惱趙雅視捉了百姓的孩童來當箭靶,但趙雅是代番王名義前來參加祭天,而他身為婉城的主帥,不能怠慢趙雅,所以不方便對趙雅直接指責,便由著無憂鬧,傳開去,不過是小兒女的爭風吃醋,番王就算不悅,也說不了什麼。
做主帥的不干涉,做為軍師的不凡就越加不會往身上攬事。
上席傳來擊掌聲。
無憂眉頭皺緊,仍往上看去。
峻熙慢走到場中,對趙雅道:“遊戲確實該改了,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不愛惜百姓,如何能受百姓愛戴,你說呢?趙雅郡主。”
“二皇子所言甚是,趙雅深感慚愧。”趙雅望了望一旁的不凡,放軟了口氣,垂下頭,斜向無憂的眼,閃過恨意。
無憂只當沒看見,見不凡已坐回座位,將手中長弓放回弓架,準備回撤。
峻熙將穿過女侍髮髻的羽箭從弓架上撥出, “郡主的箭術果然名不虛傳。”
無憂抬頭平視向他,上面明明坐著她名義上的未婚夫,也是他的皇兄,他卻不避不忌的直視著她,不由的眉頭微蹙,這人真是狂妄。
峻熙笑了笑,將羽箭在手中掄了一圈,遞到無憂面前,“你的箭。”
無憂只得伸手去接。
峻熙身子微側,身體擋住眾人視線,在無憂握住箭柄的時候,低聲道:“你很有趣,我喜歡。”手掌滑下,突然將她的手一握即松,退了開去。
無憂陡然一驚,撇了冷眸,將羽箭往箭桶中一擲,轉身對上不凡冷下去的眼,微微一愣,胸口微緊,走到他身邊坐下。
不凡抖開風裘,披到她肩膀上,隨手繫上她頸間繫帶,鎖著她垂著的眼,用只得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對不起。”
無憂笑了笑,峻熙雖然用身體遮去眾人視線,但不凡是何等的心思細密,就算看不見峻熙的動作,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峻熙視線落在不凡清秀溫雅的面龐上,眸中晦暗,轉眸見趙雅寒著臉,眼裡的飛著的利刃如果能傷人,足以將常樂戳得千窗百孔,不由眉峰微挑。
峻珩與常樂雖然不合,但終究是定下了婚事,見峻熙全然當他透明,一雙眼一直在常樂身上轉,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心裡著惱,又不能當著眾人發作,只能悶頭飲酒。
承之輕睨了身側無憂和不凡,一個刁蠻兇悍,一個溫潤而雅,坐在一處,卻如一對金童yu女,和也正從無憂和不凡身上收回視線的越之,交換了個欣慰的眼神。
見事態發展到這地步,見好就收,對身邊親兵使了個眼色,親兵拍了三下手掌,樂聲響起,有舞姬湧入,將場中殘存的火藥味衝去。
清兒轉到不凡面前,在他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