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視著她的怒目,向她走去,彎腰拾起跌落在她身邊的珍珠吊墜,保持著彎著腰的姿勢,眼皮輕抬,掃過她頭上珠釵,“不小心弄壞了郡主的釵子,峻熙定請最好的工匠給郡主修補。”
“一支釵子罷了,不必。”無憂順手撥下頭上珠釵,擲到地上。
峻熙忙伸手去拾地上珠釵。
無憂眉頭皺起,一腳向珠釵踩下去。
峻熙手掌攤開,快她一步,護住躺在地上的釵子。
無憂這一腳就正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峻熙抬眼起來,望進她的眼,“這麼好的釵子毀了可惜。”
無憂冷哼一聲,縮開腳,看著他沾了塵土已是紅腫的手背,微抿了唇。
“好凶悍的女子。”他渾然不在意的撿起珠釵,不理會手背上的紅腫和塵土,手指抹去釵子上的土,收入袖中,“修補好了,必親手奉還。”
承之掃過他腫起的手背,再看無憂僵著的神情,再看上頭一張臉黑沉沉的峻珩,突然間竟有些懷疑,父親擁擠峻珩是否正確。
“家妹被寵的過了,二皇子……”
“將門女子,自該如此,甚好,將軍無需多心。”峻熙將手背上土,再深看了無憂一眼,將長弓交於隨從,返回座上。
場中接下來的訓獸表演,將方才的怪異氣氛蓋去,眾人桌上也擺上酒菜。
無憂坐了這一陣,也從不時傳來的交談中得之,由於靖王父子駐守著附近幾座城池,所以眾將過去也是分散各處,由於劃分了些地盤給番王,所以那些過去駐守的將領才帶兵回師。
而這些將領都曾是跟隨靖王父子出生入死的,彼此間的感情自是不用言喻,久未見面,這時聚在一處,免不了拿著自己這些年來的拿手東西出來比試。
所以今日午膳也只是簡單吃個飯,晚上才是真正的開宴。
雖然場中坐滿了人,席上還有兩位是自己的有假包換的表兄,但看著身邊空著的座位,突然覺得很孤單,有種被遺棄的失落感。
自嘲一笑,自己何時變得這麼依賴於人。
承之的親兵從她身後走過,俯身在承之耳邊,低聲道:“果然如軍師所料,潛在牧民中的魏狗想引燃偷埋在地下的硫黃,將眾將軍燒死在此。二百多個魏狗被盡數射殺,埋下的硫黃也全被尋到,正移向別處。”
承之點了點頭, “軍師帶了多少人去?”
親兵臉色微暗,“軍師怕人多,被魏狗發現,只帶了十二名兄弟。”
“我們的兄弟可有傷亡?”承之眉頭擰起。
“我們去的兄弟少,受些傷是難免,不過沒有人死亡。”
“軍師……”
“軍師說他一身血腥和硫黃味,就不過來了,晚宴裡必回。”
“也好。”揮手令親兵退開,望了眼無憂身邊空座,突然又想起什麼,招了他回來,“軍師可有受傷?”
“回來的兄弟沒提起。”
“你下去吧。”承之眉頭緊擰,他總是如此。
無憂耳力極好,承之和親兵的對話極輕,卻一字不漏的飄進她的耳朵,越聽越驚,也越聽越擔心。
對不凡這個人,也越來越看不清,不知到底怎麼樣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承之向她望來,持杯坐到她身側,給她斟了杯酒,笑了笑,“就這麼粘著他?”
“大哥說什麼呢。”無憂臉上微微一燙,自己太不注意掩飾了。
承之又笑了笑,將酒杯遞給她,“雖然這是在婉城外,但免不了會有外敵偷偷摸進,我們所有人都聚在這裡,正是給人有機可乘。我們這些人又都不便走開,唯有不凡……他在軍中,便不同於府中,顧不得兒女情長,妹妹勿怪他。”
“他助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