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看到過這神色,固執,堅韌,不可違逆腳底升起一股寒氣,直竄上背心。 “等等。” 無憂冷冷的瞥視向她,“怎麼?” “你想問什麼?”長寧壓低聲音。
“子言在哪兒?”無憂環視四周,玉姐和她的人雖然將院中護得死死的,外面絕不可能有人能靠近,但所在位置,只要無憂她們不是有意提高聲量,也是聽不見的。
“死了。”長寧早就猜到,她是衝著言弟來的。
無憂後背的肌肉好象一塊塊的僵住,血液也一點點凝成冰,冷打骨子裡透了出來,剎時間傳遍全身,渾身冰涼,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怎麼死的?” “被火燒死。”
無憂笑了,“你當是哄小孩子?”拿著個隨便打聽一下就能得到的表面答案來敷衍她。
“我跟在他身後進宮,親眼所見,他的屍骨是平陽公主收斂的,你不相信我,何不去問問平陽公主?” 無憂的魂魄被冥王帶走時,大火已將整個小樓吞沒。
尋子言,不過是存著僥倖心理,自己能活下來,或許他也能,雖然外面偉聞駙馬是姨娘安葬,但是皇家的事,能有幾個真?她不信。
然而當年,子言前去救長寧,如果沒救出她,子言也不會重新摸進宮來救自己。 那時,長寧能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子言的性命,跟隨他入宮也是確實符合當時的情形。
雖然無憂不相信長寧,但長寧一句“死了”。 卻象往她心臟裡灌入千斤的鉛,壓得無法呼吸。 無憂又笑,突然緊逼住她的眼,問道:“不凡難道不是子言?”
長寧臉色驟然一變,隨即笑道:牙縫中擠出森冷寒氣,切齒道:“如果他是我的弟弟,豈能還幫著北齊那條皇狗。”
無憂的眼仍是緊盯著長寧,不看去別處,“這就怪了,難道你愛慕自己的親弟弟?” 長寧面色鐵青,隔了半天才冷聲道:“你胡說什麼?”
無憂渾不在意,神色淡然,輕道:“不凡和子言何等相似,熟悉子言的人,不能不知,你不是愛慕自己的親弟弟,如何能與他做出那等親密的事?”
長寧氣得,想狠狠的煽無憂一耳括子,但終究是忍住了,常樂的身份不是她能打的,“我愛慕誰與你無關,難道說他的心在我這兒,冷落了你?你只能得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嫉妒我才會生出那些無聊的想法。”
無憂撇開臉笑了笑,心裡卻不是味道,難道當真是嫉妒? 再無話可說,在議和書上畫下押,抬腳就走。 身後傳來長寧冰冷的聲音,“想知道不凡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無憂微微一怔,回頭。 長寧道:“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無憂明知長寧不可信,卻忍不住想知道。
“如果鬼面出戰,讓你的人出戰,與他一搏,勝了,我就告訴你。” “戰勝鬼面?”無憂失笑,鬼面的那身功夫,如鬼似魔,勝他?天方夜譚。
“不錯,只要勝了,我就告訴你。” “疾人說夢。” “做不到嗎?就這點本事,還想與我交易。”長寧不屑的掃了她一眼,捲起議和書,走向門口。
“她,我答應你。”無憂深吸了口氣, 長寧笑了,“他的身份一定讓你大吃一驚。” 無憂眉頭慢慢擰緊。 長寧退軍,與南朝結伴攻打婉城的幾家,不敢戀戰,也相繼退軍。
婉城中眾人,總算能暫時喘上一口大氣。 接下來沒過幾天,便接到女皇已入北齊境內的急報。 無憂才算明白,又誤會不凡一回。
他不是兒女情長的人,答應簽下議和書,不攻打長寧,是想婉城能暫時得以太平,迎接女皇。 迎接女皇的事,婉城中由王妃打點,而常樂府中,卻是由不凡佈置。
最忙的時候,無憂反而又淪為閒人。 自從上次在不凡院外見過寧墨,這些日子,就再也沒見過他。
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