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確實沒看見臉,但我記得他戴的面具。”
無憂腳下一軟,順著樹杆滑坐下去,他真的沒被燒死……
“當年‘末央宮’的人,當真全是你殺的?”女皇轉看向鬼面,語氣分明透著不信。
“不錯。”鬼面承認得坦坦然。
王妃給他提出的條件,就是自認是殺子言的兇手。
女皇一直懷疑子言未死,派人一天到晚圍著‘常樂府’轉,王妃這麼做,無非是想令女皇死了這份心,從而保不凡……也就是他自己。
在天下人看來,鬼面殺人無數,如魔似鬼,手上多一條,少一條人命,根本無足輕重。
王妃以寧夫人做為籌碼,讓他背下這個黑鍋,打消女皇的猜忌。
他的命是王妃所救,如今王妃又是為了保他。
這個黑鍋,他哪能不背?
寧墨的母親,不能不救,王妃有難,不能不幫。
明知這麼攬下來,會令無憂對他恨之入骨,卻只能如此。
不過,能讓她死了對子言的心,也好……
“是誰指使你的?”女皇掃了王妃一眼,可以看出對王妃和鬼面的對話,存有疑心,甚至認為指使鬼面的人就是王妃。
無憂強行收起亂麻麻的思緒,側耳聽去,她比誰都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鬼面不鹹不淡的瞥了女皇一眼,譏諷道:“難道西越的人,今日收人錢財為人做事,改日便將僱主平白的拱手送給人家?”
女皇頓時噎住,臉頰漲紅,重哼一聲,冷看向王妃,“你這是演的哪出戏?”
當年‘末央宮’失火,她立刻派親信姚嬤嬤前去檢視。
姚嬤嬤過了許久才帶著一身的傷回來,後背一箭,更是致命,眼見不能再活。
她說,前往‘末央宮’看見給小公主送行的宮人,盡數被殺死。
而王妃正在安葬小公主和駙馬,還看見王妃的人帶了個大箱子離開。
等王妃離開的時候,又發現草叢中閃出一個黑衣人,尾隨在王妃之後。
她遠遠跟著,想看個究竟,被黑衣人發現。
黑衣人受了傷,身手仍十分了得,她拼死才得以逃脫,哪知沒逃出多遠,卻從背後被人射了一箭。
當時姚嬤嬤沒來得及說出黑衣人是什麼樣子,以及是被誰射的那一箭,就死了。
緊接著,平陽前來說‘末央宮’的人被神秘人所殺,駙馬子言本來沒有死透,本想暗中救活,藏起來做為暗棋,結果仍被神秘人截下殺死。
她派人將宮裡宮外搜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抓到神秘人。
一直懷疑神秘人根本就是平陽的人,子言也沒死,被平陽私藏起來。
又直覺子言活著,必在婉城附近。
這些年暗中派人查探,卻沒能尋到任何蛛絲馬跡。
今天被人在府中劫持,劫她這人的身手,讓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殺死姚嬤嬤的神秘人。
想到這裡,也就越加的懷疑,當年血洗‘末央宮’的神秘人必與平陽有關。
因為在這府中,沒有人相助,絕不可能神不知鬼不曉的潛到她的臥室……
她身為西越帝王,前來婉城,眾所周知。
如果她在婉城出事,平陽夫婦必然無法對西越交待,北齊與西越翻面在所難免,而興寧再無機會坐上西越皇位。
當年平陽並不知道,寧兒魂魄成了自己的孩兒,只道是自己生下一對雙胞胎,只能活一,殺一。
為了保全孩子,才容她把無憂帶回西越。
賜死無憂,平陽與她是表面和氣,心裡卻暗生恨意,巴不得寧兒坐上皇位,報殺女之仇。
照種種分析,平陽絕不敢令她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