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夾雜著渾厚內力,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朵裡。
眾人看去,只見他一襲黑袍,衣角飄然翻飛,上面被血跡暈開點點暗色。
他薄唇緊抿著,妖冶的眸中凝聚著冷冽殺氣,身法詭譎,手中劍若游龍,快得晃出陣陣白光,根本看不清招式。
血宗閣的人節節敗退,沒一個討到好處。
好帥。
蘇年年嚥了咽口水。
眼看宗澤眼色越來越沉,她連忙攔下他,朝包圍圈中殺瘋了的人喊道:“蕭晏辭,我在這!我沒事!”
蕭晏辭攻勢太猛,血宗衛若主動停手定被劍劈得皮開肉綻,可他們不停,蕭晏辭也不收手,聽見她的聲音招式愈發迅猛。
這樣下去定會兩敗俱傷。
不……大機率是蕭晏辭單方面碾壓。
蘇年年一瞬不瞬地盯著,不客氣地長鞭一掃,扔下句“讓你的人收手”,便足尖一點,趁著血宗衛躲避的瞬間,撲進蕭晏辭的懷裡。
後者及時將劍收於身後,穩穩接住她圈緊。
蘇年年腿夾著他的腰掛在他身上,感受到他瘋狂跳動的心臟,緊緊勾著他的脖頸安慰:“我沒事。”
同時血宗衛退開數十米遠。
蕭晏辭一手託她的腰,垂眸將她打量個遍,緊繃的面色微微一鬆。
他眼底血色未褪,唇先翹起一個弧度:
“閣主若這般行事,我不介意多一個敵人。”
宗澤面色有些難看。
血宗閣行事向來謹慎,總部的位置極其隱蔽,這麼多年來從未暴露過。
而面前這個修羅般的男人,居然在蘇年年被擒的兩個時辰內就找了過來。
不,是殺了過來。
他本人毫髮無損,一眾血宗衛卻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這是何等可怖的武功!
“你是誰?”宗澤問道。
江湖上排名前幾的武林高手都沒有這般功夫,他面孔生不說,看上去還十分年輕,當真蹊蹺。
蕭晏辭掃了他一眼,圈著胸前掛著的少女,提劍便往外走。
那眼神冷然淡漠至極,偏偏又摻雜幾絲鄙夷,似乎根本不屑跟他說話。
光看破碎的大門,便知進來路上的機關全被毀了。
宗澤不由握起拳頭,卻對欲追上去的手下比了個手勢。
“閣主,好像是晏王。”
“晏王……”宗澤鷹眸一眯:“給本座查!”
……
出了血宗閣大門,外面空無一人,只有兩匹馬。
蘇年年沒想到……蕭晏辭居然只帶了一個玉影。
這跟孤身追來幾乎沒有區別。
她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腰上力道卻變得更緊,她索性把頭埋在他頸窩。
不是冷梅香,而是淡淡的血腥氣。
想起剛才的一幕幕,她不由嘆道:“你好厲害。”
蕭晏辭輕巧地拎著她在馬背坐定,語氣不明:“你也是。”
蘇年年:“……”
陰陽怪氣。
正要說話,手臂被他捏著抬起,袖子一擼,染血的紗布暴露在空氣裡。
蕭晏辭沒說話,唇角弧度拉平了些,微眯的眸似乎在說“給我一個解釋”。
蘇年年訕笑幾聲抽回手,神神秘秘地掏出令牌給他看。
他眼神瞬間變得意味深長許多,沒多說,手裡韁繩一抖,馬隨之奔了出去。
蘇年年猜得沒錯,這裡真的是一座山,下山的路崎嶇複雜,殘枝遍地,處處都是打鬥過的痕跡。
她不由再次在心中感嘆蕭晏辭的威武。
約莫半個時辰後,四人回到